麻绳被指尖落下的血染的血迹斑斑,左观棋重新蠕动起来,挣扎着把身下的手露出,用已经松绑的手去解,不想让代文修再碰他一下。
“一只手解不开……”代文修有些急切,“不要动!”
代文修一巴掌拍下左观棋的手,重新凑上去,将另一个捆绑了手的绳结解开。
至此,左观棋才算真的解脱。
椅子被左观棋踢得哐哐作响,靠着自己蛮力,将麻绳解开的同时,椅子也散架不能用了……
“你躺着作甚?太医呢!”左观棋两步挪到永昌帝昏迷的贵妃榻上,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将人直接拎坐起。
进宝几乎要被吓的撅过去,忙叩头请左观棋手下留情,可左观棋根本不会理他,进宝便跪行至代文修身边,求他将王爷控制住。
反正永昌帝没醒,这些下人代文修都熟悉,没人敢给永昌帝说实话,于是,代文修便借口手伤,没管左观棋,以至于事情慢慢走向不可控……
屋里三个主子都需医治,传话的小太监跑的飞快,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喊了过来。
等华景一进屋,正好看到左观棋抽了永昌帝一巴掌,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永昌帝两脸颊已经肿了起来,脸上定然不止一巴掌,他人还没醒,华景便感觉不妙。
“臣来迟了。”华景故意提了嗓门,让代文修和左观棋都注意到他。
左观棋见到华景就像见了救星。
“王妃!快看王妃的手!”
代文修面上无碍,仔细看才能看见他满是血液的手。
而左观棋张着血盆大口,脸上的肌肉一颤看着颇为恐怖,永昌帝还躺着不省人事,两人无论哪个也看着比代文修更严重。
华景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总不能因医治代文修不管皇上,皇上若是知道,他一家老小就都没了。
但若是拒绝,不想先医治代文修的话,左观棋恐怕当场就能把他打死……
“华太医去看睿王妃的伤吧,圣上交于微臣。”一太医解围道。
华景松了口气,放下心去处理代文修的伤,原本还有太医想看左观棋的情况,毕竟他满口的血,实在无法令人忽视。
但左观棋心系代文修,就是要看着王妃处理完,才肯处理自己的,连代文修说的话都不听。
索幸左观棋满口的血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就是磨烂了嘴,鼻腔干出了血而已,连药都不用抓。
两人又等了一时辰,天已经黑了。
永昌帝情况复杂,到现在也醒不了,两人实在等不下去了,直接打道回府。
代文修不会干等着永昌帝醒来治罪,马车走了一半,就改道去了靖王府。
左峥本就听说了今日召官员进宫之事,正于书房猜测圣意,现下突然听到他们两人过来,就知道是有重要消息。
他原本就猜测到这事不同寻常,可见到左观棋时,左峥还是被吓的一惊,没想到商讨公务,人能受伤成这样的,血都要把衣物浸透了!
那一刻,左峥甚至想好了怎么与永昌帝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