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踩那瓷瓶!”华景失声喊道。
又是扑通一声……
华景喊晚了,妙若再次摔了个彻底,代文修在屋里无暇顾及外头的动静。
左观棋死死扒在他身上,背部一耸一耸,抽抽噎噎的往被子上落泪。
代文修叫了他好几声都不应,还不知现在永昌帝是否离去,即是心疼,又是无奈。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妙若大喊一声。
“奴婢叩见皇上!”
“臣华景,叩见皇上!”
一瞬间,代文修把胳膊从左观棋的身下抽出,收拾了心情。
永昌帝既能用这样的方式追过来,定是在外室与左观棋生了冲突,单看现在这情况,恐怕是永昌帝说了什么,才造成左观棋哭着跑来寻求安慰。
代文修心里一阵烦躁,这两人在一起能谈论什么,怎么人能委屈成这样……
床前有屏风挡着,即便是永昌帝也不敢贸然前去。
“奴婢前去知会王妃一声。”妙若小心翼翼请示。
永昌帝看也没看她一眼,反而四处打量着这处内室,屋内窗子上的“囍”字还未揭下,四处摆着左观棋好玩的物件。
还有几处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例如,随意扔在榻上的几本古籍,墙上挂着的世家名画,一看就不是左观棋的物件……
这屋子里生活痕迹甚浓,不像宫里那冷冰的大殿,永昌帝思绪万千,心里百味杂陈。
“父皇?”屏风后传来代文修的声音,随后妙若将屏风移去一旁。
永昌帝终于看见了床上之人,代文修受伤这些时日,袁恩和袁泽特别注重食补,一周膳食不重样,以至于代文修非但没有瘦,反而胖了些许。
而左观棋两腿跪地,趴在代文修身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双手将代文修抱的死紧,听见声响,也不愿转头。
“看来观棋甚是信任你,你对他想必也付出甚多。”永昌帝轻叹一口气,不咸不淡道。
要不是眼前之人是皇帝,代文修都不想理他,那不是废话吗!
你作为他的父皇,一个月都不知能不能见的了一次,当然左观棋不会与你亲近,就连左峥成亲后,他也能保证三五日过来一趟,更别提自己每日与他在一起了……
“儿臣虽有付出,但王爷也听话,并未闹过太多难堪。”
代文修轻轻抚摸左观棋的后颈,领子被汗浸的潮湿,他手头又没帕子,只能轻轻扇几下。
“先前朕不过说教几句,他就这幅样子,真是……”永昌帝摇了摇头,没在将之后的话说出。
正好,代文修也不想听,定不是什么好话,左观棋不过愚笨了些,又没有不良嗜好,用的着说教什么……
“他与常人不一,自是不能用评判常人的标准来要求,这段时日,已经很少哭闹了……”
代文修的声音听不见什么情绪,与平日相比完全是另一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