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告诉我!”
皮波大笑起来,&1dquo;别想偷奸耍滑。如果你看不出来,利波会告诉你的。”
&1dquo;你上哪儿去?”
&1dquo;这还用说!去问问猪仔。问他们我的想法对不对。不过就算他们撒谎,我也知道我是对的。一个小时后我要是还没回来,就是在雨地里滑了一跤,摔断了腿。”
利波没来得及看电脑模拟。市政规划委员会的会议开得太久了,大家对是否扩大围栏面积争执不下。散会以后利波还得去商店买这一周的日用品。等他回到工作站,皮波已经出去了四个小时。
天色暗下来,外面的雨已经变成了雪。两人马上出门寻找皮波。他们很担心,这个时候在森林里找人,说不定会花上几个小时。
没花那么长时间,他们几乎立即便找到了他。风雪中,他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冷。猪仔们这一次连一棵树都没替他栽。
第二章特隆海姆
我极为遗憾地通知您,我无法遵照您的嘱托,为您提供更为详尽的有关卢西塔尼亚原住民的婚姻习俗的资料。这种资料的缺失一定使您深为不满,否则您不会要求外星人类学研究委员会批评我未能与您的研究工作保持良好的协作关系。
对外星人类学感兴的学者抱怨我未能通过观察坡奇尼奥的行为方式取得更详尽的资料,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敦请他们重读法律对我们的约束:实地考察时我不得带领过一名助手;我不得向他们提出包含人类期望的问题,以免他们模仿我们提出类似问题;我不得主动向他们提供信息,以求对方作出相应举动;我一次逗留在他们中间的时间不得过四个小时;除了随身衣物外,我不得在他们在场的情况下携带任何技术产品,包括照相机、录音机、电脑,我甚至不得携带人工制造的纸和;我也不得在他们没有现我的情况下隐蔽观察他们。
用一句话来解释:我无法告诉您他们的繁殖习惯,因为他们没有选择当着我的面交配繁殖。
您的研究工作当然无法顺利开展!我们有关坡奇尼奥的结论当然是荒谬的!如果我们在卢西塔尼亚研究人员所受到的约束条件下观察人类的大学,我们肯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人类是不繁殖的,不组成血亲家庭,人类成员的毕生工作就是使我们的幼虫——学生,成长为成年的教授。我们甚至可能得出教授在人类社会中具有重要意义的荒唐结论。高效率的研究调查将迅揭露类似结论的不准确性,但在对坡奇尼奥的考查工作中,高效率的研究调查是绝对不允许的,我们甚至连考虑这种可能性的权力都没有。
人类学从来不是一门精密的科学——观察者从来不是他所研究的社会的一个真正意叉上的参与者。但这是这门学问先天具有的局限。,而在卢西塔尼亚,我们受到的限制是人为强加的,因此我们的工作受到极大阻挠,连带受到阻挠的还有您的研究。以目前的研究进展,我们也许应该将我们的疑问作成问卷,静待他们展到能写作学术论文的阶段时,再来回答我们的问题。
——皮波。给西西里大学佩特罗·古阿塔里尼教授的回信,去世后表子《外星人类学研究》
皮波之死造成的冲击并不仅仅局限于卢西塔尼亚。这个消息迅通过安赛波传遍了人类世界。在安德指挥下的异族屠灭之后,人类现的惟一一种外星智慧生命,将一个致力于观察研究他们的人类成员折磨致死。几个小时之内,学者、科学家、政治家和闻记者们纷纷登场,表见解。
大多数人的意见迅取得一致:这是一次偶然事件,生在人类不了解的环境中,这一孤立事件并不能说明星际委员会制定的相关政策是错误的。正相反,迄今为止只有一例人类成员死亡,说明这种几近不作为的政策是明智的。因此,我们不应该采取任何行动,除了稍微降低观察密度之外。皮波的继任者将得到指令,对猪仔的观察不得多于隔天一次,一次时问不得过一个小时。他不得要求猪仔解释对皮波的所作所为。过去的不作为政策更加强化了。
大家十分关心卢西塔尼亚殖民地人民的精神状态。通过安赛波向他们送了许多娱乐程序。这些东西十分昂贵,但现在已经顾不上了,重要的是转移殖民地人民的注意力,使他们不致过分受到这次暴力谋杀的影响。
此后,异乡人能够提供的有限帮助都已提供。他们当然是异乡人,与卢西塔尼亚的距离以光年计。各人类世界的居民重返回自己的日常生活之中。
卢西塔尼亚之外,五千亿人中,只有一个人将皮波的死视为自己生活中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冰封雪拥的特隆海姆星球赤道附近,一面刀削斧劈的峭壁卜有一道缓坡,安德鲁·维京就坐在那里,俯瞰着下面的花岗岩石。他现在是号称北欧文化的传承若雷克雅末克大学城的一名死者代言人。现在这里是春天,雪线正慢慢后退,星星点点的绿草鲜花向太阳探出头来。
安德鲁坐在一座小山顶上,浴在阳光里,身边是十来个学习星际殖民史的学生。学生们正热烈地探讨着虫族战争中人类的绝对胜利是不是人类向星际扩张的必要前奏。安德鲁心不在焉地听着。这类讨论通常很快变成对人魔安德的斥责,就是这个人,指挥着星际舰队彻底毁灭了虫族。安德鲁的思想不太集中,倒不是觉得这种讨论乏味,当然他也不想过分关注这种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