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浮世的绘,令人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活活剥离,复制画中。
她边听边看,看的痴了,听的痴了,又见一画,画里两个女子,正为一个男子争执,都卧蚕眉,樱桃口,雪白的脸子,一个却执了刀,拧了眉,刺进了另一个心口,血还没有洇出,但可见那女子被刺的惊讶和慌张。
呀,这不是为她和素素画的么?
现世的讥讽就来了。
她吓一跳,摇了摇头,后退,素素,咱们不要......
他却把她兜入怀里,因她看的时候,他在她的身后,她就这样把自己送入。他见她吓着,顺势拦腰搂住。一切都是花开倾城,水到渠成。
满怀的热与温暖,抱了一个春天。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宝儿,这幅画好吧,它是歌川国贞的作品,他可是画这个的行家......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她在他的臂弯里四处的望,遇春,素素,哪儿去了?
那儿去了?
因了爱,他的眼里只有了她,把另一个全然丢在眼眶之外,出了视线,不见影踪。
爱她,她不在,也在你的眼里坐着。不爱,她在,也是眼前空无一物。
他也四顾,忙拉着她的手找人,她的手在他的掌里,一只小兔一般宁静,边找人她边问,遇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啊?
问着仰起了脸,眼神里尽是欢喜和迷信。
终于,她肯,开始迷信另一个男人。这是怎么样的大欢喜,她终于可以解脱,而生命里不再只有爸爸一个男人。
素素,她应该能接受的吧,遇春,似乎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中。
这个,我是警察啊,为了案件,我有些时候必须什么也懂一点,也就那么一点点......
宝儿,宝儿,有人摇我。双眼睁开,呀,又是一天,天已大亮。
正文第四十八章
------------------------
是遇春,他叫醒了我,问,宝儿,昨晚我买夜点的时候你去了那?
哦,他先醒了,他没看出那只鬼就是要他买夜点的孙宝儿吗?
忙撒谎,做个良人状,遇春,昨天我从医药店订了个物件,店员晚上送来了,为了礼貌,我送到楼下,说了会话,回来你怎么就躺在浴室的地上?把我吓的半死,后来摸你呼吸,好好的,想是这几天你累了,这才好不容易把你到在床上。
他&1dquo;吁”了口气,怕把宝儿吓,你没事就好,以后我不要留你一个人在家。
哦,为什么?
故做惊讶,试探他,看他能记得多少昨日之事,杜十娘这只鬼好以后小心行事,不再把他吓。
我,我,我,杜十娘我不舍得离开这花花世界,想享那俗世的你情我愿,恩恩爱爱,浓情百尝。
只要不被现,可否地久天长?
呀,好贪啊,杜十娘!
他却说,也真怪了,昨晚回来,我卧室找你不见,客厅找你不见,餐厅找你也不见,想你可能去洗澡,想逗你玩一下,开门却看见......
说到这,把话儿停下。
我耍娇憨,依他怀里,遇春,说啊,说啊,看见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害怕,他抱紧了我,可能是我眼花,也可能是幻觉吧,我不相信鬼鬼神神的,可我明明看见一副骷髅架,手里拿着件很漂亮的衣裳,好象是人皮吧,站在你的浴室里......
娇笑着打断他,起身,拉他,遇春,你来,你跟我来,我给你个东西看看。
他随着我,到了门边,却一下闪在前面,怕那骷髅鬼吓着我。我立他身后,手伸过他的腋下,门轻轻的开了,他呀的一声,鬼,鬼,宝儿快走!
还要护着我。
我娇笑责他,葱指点额,戏份做足,遇春,想不到你这么胆小,你走近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他看我一下,又看那假鬼,我更笑,那有鬼还晴天白日的呆在那。
他疑惑的看我,走近了,细看那骨架,一下笑了,宝儿,你怎么想起订购这么个东西,不害怕吗?也不告诉我?
见他信了,皮骨皆松,一下百斤重担皆放下,伏他怀里,说,遇春,我怕什么?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要这骷髅,是想放在阳台上,你不在的时候吓人,最近小区老有家户被偷被盗......
呵,杜十娘回了这人世,把这当下社会的谎撒的团团转,转团团,无非希望不要有漏洞让他看穿,最好缝个无针无脚,天衣无缝,浑然一体,不可留下一丝缝隙,他可是警察啊!
他终信了,抱紧了我,宝儿,就你顽皮,怎么想起拿这个吓人,这个吓人吓坏了会出人命的,买来玩可以,千万不要拿在阳台上吓人,明白吗?
他可是真的信了?
我可是真的赢了这一仗?
依了他,应了他,又可和他呆在一起,还有什么不可应的吗?
从此可以,夜夜,好梦留人睡?
下来的日子,快乐简单,紫醉红迷,生生的可人的世啊,杜十娘爱上它。
孙富被当下医学奇迹般的救活,这只鬼再执他手,已无法到达他的灵魂深处,他的肉体日渐强大,把灵魂全数封锁,如当下世上的一只瓶装风景一样,却无口无关,令人无法开启他的心房。
素素又回到包家文那儿上班,她常常来医院借着看孙富的借口,来接近遇春,我这只鬼早明了遇春的心,任他们谈话。在他们的言谈间,我才渐渐晓得,孙富服装公司的资产全部冻结后,素素没的法,只好通过宝儿介绍到包家文那儿当了个小差,给模特们分派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