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潇潇,孤寂、愁人。
十日前,自风伏纪被白克城重伤陷入昏迷后,本就呈失控乱象的朝堂愈混乱。
国事几乎全被大将军风不容所掌控,结党固权,排除异己,制造冤狱,把朝堂搞得污烟瘴气。
种种作法虽让人不齿,却让风不容在朝中的威望日渐隆盛,把丞相安青一派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差等风伏纪一咽气,便可明目张胆的登上东华国主之位。
就在他意气风之时,本不管事的风氏族老风九重突然手执王令,以从未设立过的太师之位站了出来,勉力重整朝纲,才稍稍扼制住了他的嚣张气焰。
恼羞成怒的风不容在未突破前,亦不敢对名义上的长辈风九重下手,却把屠刀斩向了此刻正生风暴潮灾害的渔海县居民。
他故意把渔海县的求救公文留中不,导致大半个渔海县尽成泽国,死伤惨重,民怨沸腾。
。。。。。。
朝堂上。
此时正吵得不可开交。
“太师,如今我东华国人口稀少,每一个人口都是最宝贵的财富。
然而大将军风不容因个人私怨,视渔海县此次风暴潮灾害于不顾,导致渔海县损失近两万人口,如此重罪简直不可饶恕!
臣,侍御史李林,请求太师诛杀国贼风不容,以慰渔海县那数万怨魂啊!”
殿下,一名面容清瞿,极为精瘦的文官双目通红,声嘶力竭的控诉着风不容的罪行。
在场的文武官员从没想过在如今的形势下,竟还有人敢捋风不容的虎须,脸上尽呈异色。
风不容也没想到,看着李林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冷意。
“李侍御此言差矣!”
一名面色红润,大腹便便的官员站了出来,先朝风不容拱手,才朝风九重禀道,“太师,沿海一带向来多海啸灾难,大将军日理万机,有所疏漏也是正常。”
“正常?你竟然敢说正常!”
李林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名官员,脸色涨得通红,怒吼道:“张强,你可是殿中令丞,有掌通奏章之责。如此大的灾害,我就不信渔海县没有来求救公文,如此为虎作伥,对得起王上对你的信任吗?”
“王上?那个废物?”
张强冷笑连连,“早在十天前,他被千鹤门少门主打成重伤昏迷后,他就失去了为王的资格!
我东华虽为小国,但好歹也是一个王国,自有王国的傲气。
堂堂国主,竟连敌人一招都接不下来,吐血昏迷,连未婚妻都快被人抢了,简直丢我东华国的脸!
太师,臣殿中令丞张强请愿,废除风伏纪国主之位,请大将军登位!
唯有他,才能挽救我东华国于水火之间!”
说完,他便朝风不容跪了下去。
在他之后,大部分朝臣亦同时跪了下来。
“臣等亦请愿,废除国主之位,请大将军登位!”
“请大将军登位!”
“你们。。。你们竟敢当众逼宫!”
李林脸色惨白,手指着在场跪下的一众官员,哆嗦个不停。
他怎么也没想到,风不容竟然会选这样一个时机进行逼宫。
王座旁边,风九重内心里的怒火已经升到极致。
没能救下风氏唯一的嫡系血脉,是他一生的痛。
现在,这群尸位素餐之人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逼宫,当真以为他风九重不敢杀人吗!
“放肆,你们想造反吗?竟敢当着本太师的面如此贬低王上,给本太师起来!”
一声大喝,宛若惊雷炸响。
在场的文武官员虽然皆有修为在身,最强的风不容更是练气一重境巅峰。
但面对暴怒中的风九重那强横的气势,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战栗!
风不容眼神阴沉,目光瞥了张强一眼。
张强咬咬牙:“太师息怒!我等并不是有意贬低王上,但如今的情况,已容不得拖延。
王上昏迷不醒,威严大失,若再让他当我们的国主,那简直要让邻国笑掉大牙!
再者,若让千鹤门的少门主知道,我东华国将迎来灭顶之灾啊!
臣,臣也是为了我东华的百姓着想啊!”
说到最后,他甚至挤出了两滴“眼泪”。
如此假惺惺的作派,气得对面的李林气急攻心,竟喷出一大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