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在门口站住脚步,都说灯下看美人最好看,现代的水晶灯没有古代的烛火朦胧,但是周宴不管怎么看都是好看!
黎楠跑进来,扑在周宴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脸上老大的不高兴,抓着周宴不松开。
周宴扶着黎楠的腰,笑道:“我都没怎么样呢,你怎么一脸委屈?”
黎楠蹭了蹭周宴的颈窝,把头弄得乱糟糟的,“他们都在骂你,我不高兴!”
周宴想了想,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包装的很精致的小盒子。
“这什么呀?”黎楠拧着腰去看。周宴拍拍他,叫他起来,道:“我妈回了一趟南方老家,这是她寄回来的云片糕。”
黎楠拆开盒子,云片糕整齐的排列在盒子里,厚薄均匀,片片完整,颜色雪白如云,气味清香扑鼻。他拿起一块送进嘴里,香甜软润,好吃的不得了。
周宴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这云片糕是周妈妈专门给黎楠的。
“除了糕点,我妈还寄回来一些燕窝,回头让林姨给你炖了吃。”周宴道:“吃点甜的,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黎楠捏着松软的云片糕,道:“你别想着就这么把我打了,你瞒我的事得全都告诉我。”
周宴点点头,道:“那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黎楠臂弯里圈着云片糕,干脆在地毯上盘腿坐下来,问道:“那天之后,你去哪了?”
周宴沉吟片刻,道:“我在医院。”
黎楠看向周宴,周宴道:“咬伤你之后,我被研究中心的人带走,他们给我做了检测,现我的信息素水平远高于正常的a1pha,激素水平紊乱,处于混乱状态。他们认为我很危险,把我关在研究中心。后来我爸请了一位专家过来,说这是一种病,需要系统治疗,之后我就被带去了B市。”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孟沉。”
黎楠哼哼两声,“你跟孟沉这么早就认识了?”
周宴笑了,他点了点黎楠的额头,“哪有跟你认识的早啊?”
黎楠不乐意道:“认识的早有什么用,那个时候我连你在哪都不知道呢!”
“那我向你道歉?”
“这又不是你的错,”黎楠说不好自己在气什么,道:“你接着说。”
“那个时候医院成立了专家组来讨论我的病情,他们给出了很多方案,收效甚微。后来随着我自己的平静,信息素水平又降了下来,他们觉得或许出现这种情况,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周宴道:“那时候,孟沉作为常青藤大学的心理学博士,接手了我的心理状况研究。半年之后,我痊愈了。”
“半年?”黎楠想了想自己当初住院的一个月,心说一个月都这么难熬,半年是什么滋味。黎楠晶亮的眸子有些黯淡,“那后来呢?”
“后来我去了部队。”周宴道。
黎楠猛地抬起了眼。
周宴看着他,道:“军方有专业的,高强度的,对于控制信息素和度过易感期的训练方法。”
顿了顿,周宴道:“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信息素失控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未开化的野兽,十分难堪。”
“才不是!”黎楠反驳,他拽着周宴的衣袖,“你以后不要这么说了,我不喜欢听!”
周宴眉眼显出一些柔和,“好。”
黎楠这才露出一些笑模样,他捻了一片云片糕送到周宴嘴边,“吃糕。”
周宴顺从的咬了一口,觉得这甜软的点心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所以你那段时间才一点消息都没有。”黎楠道:“因为你去了部队,差不多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没错,”周宴道:“一年之后,我的控制能力已经达到了军方的标准,之后我就离开了部队。后来我又花了一些时间学习高中的知识,准备的差不多了之后,我回了a市。”
“原来是这样,”黎楠一脸丧气,他靠近周宴,头歪在周宴腿上。
“当初,我从医院回来,你家已经没有人了。”黎楠道:“我问我爸妈,他们只说你回B市了,我给你消息没人回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我给你了很多很多消息,跟写小作文似的,可是你都没有回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可生气了,我把我跟你的聊天记录都删了,把你拉黑删除。我想既然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
周宴勾着黎楠的头,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大的脾气啊。”
黎楠哼了一声,慢慢道:“我有时候就想,如果你没有回来,咱们俩可能真的就不会联系了,八年对于十五岁来说很长,对于八十岁来说就很短了。你跟我就像是那些走散了的朋友一样,到后来,只有群年祝福的时候会想起来这个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周宴低头看着黎楠,“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黎楠伸手抱住周宴,呼吸着周宴身上的味道,“阿宴,谢谢你。”
周宴俯身,轻轻吻在黎楠的顶。
清晨天上飘起了小雪,黎楠罕见的比周宴醒的还早,他裹着毯子站在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周宴醒了,伸手却捞了个空,他睁开眼坐起身子,一看就看见赤-裸着一双脚的黎楠。
“楠楠,穿鞋。”
“哦。”黎楠应了一声,转身跑过来扑进床里,道:“不是说今天带我去见孟沉的吗?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