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见赵王如此忧虑国事,便宽慰道:“王上勤勉老奴看在眼里,确是贤明之君,然老奴不懂国事,却听说过一句话,不知王上可愿听老奴唠叨?”
赵王一听,顿时便来了兴致好奇道:“哦?~说来听听。”
见王上应允,王继恩便换了个手势,改按为捏,见王上一脸享受便笑呵呵的道:“老奴听戏文里常说一句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奴就寻思着儿,难道满朝文武公卿就没一人能为王上分忧吗?”
这一说完,赵王似是想到什么,竟然睁开双眼,伸手示意停下按捏,叹息道:“~前些日子寡人确是遇见一人,只闻其言其略,便知乃是寡人所寻治国之人,只可惜……!”
王继恩听罢,突然想到当日殿试之事,加之王上时常提起洛羽,他自然明白王上所指,于是问道:“……王上是指科状元,已故文青侯洛羽?”
赵王叹息道:“确是洛羽,寡人……恩?!”
“国师~广龙子觐见!”就在这主仆二人闲谈之时,殿外却忽然传来通报之声!
随即,只见得一人着玄色长衫、轻摇羽扇、嘴角擒笑,步入殿中,此人不是当朝国师广龙子又是何人?
要说这国师,赵燕两国皆有之,乃方外仙人!这‘仙人’便是凡人对于修士的尊称。赵燕两地亦很少有人知道修真者的存在,坊间流传的大多都是一些异闻怪谈。
通常神赐大6凡俗与修真界互不干扰,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但也有个别自知无法突破境界壁垒的修士,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弃仙途,成为列国座上宾!于是国师这一称谓便诞生了。而对于这些个别修士,在修真界看来他们是自甘堕落背离大道,自然不屑问之。
虽然这些修士为天下修者所唾弃,但在凡俗世界,国师地位却是然!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广龙子便是其中之一,其修为已入无垢中期,对于凡人来说,那便是如同仙人一般。只看如今他只通报一声,便自行随性而入,可见其地位不凡!
待走到近前,广龙子面带微笑,随意一礼道:“臣广龙子,拜见我王。”
赵王对于国师广龙子如此轻佻的行径,早已习以为常。自他看来方外仙人率性而为,不可强求。
见此,赵王亦笑道:“国师莫要管那些繁文缛节,赐座。”
说罢,只见王继恩面有不悦地望了望广龙子,将一蒲团放到赵王下侧左手边,随后便沉着脸离开了养心殿,显然是对国师广龙子很是不满。
见四下无人,广龙子便改跪坐为盘膝而坐,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
只见他询问道:“王上,臣听闻王上有意重查科状元洛羽失踪一案?”
听国师相问,赵王叹息一声缓缓说道:“这些时日朝中文武多有奏书,言科状元遭遇劫杀,更是离奇失踪,有失国威……群臣皆谏言彻查此案……此案疑点重重,且科状元无故失踪有伤国体,北燕蛮夷之国竟也派使臣前来嘲笑寡人!……可……若查下去,万一恼了玄门上仙……实是难以抉择啊!”
望着摇摆不定的赵王,广龙子心中更是烦闷,心道‘本上仙在这做国师,如此的逍遥快活。若惹怒了那五行宗招来祸事,那本国师的逍遥神仙日子不是到头了?再者,主人亦不让再提及此事,令我将此事平息,图谋大事……’
想到主人,广龙子没来由的心中打了个冷颤!便故作高深,轻摇龙羽扇,微笑摇头道:“王上所忧所思,皆乃明君之德,然而并非圣君之姿也。”
赵王听着并不气恼,反倒疑惑,暗道‘这明君不就是圣君吗?有何不同之处?’
见赵王疑惑不解,广龙子明白,此刻时机恰好!
只见他轻摇羽扇道:“王上无需疑惑,待我慢慢道来。这明君之德,王上已经行之,便无需多言。而这圣君之德,则不然!要知道欲成圣君,需有吞吐天下之志,囊括宇内之心。明万古帝,想万世君,行万载治,方可为圣君!”
赵王一听广龙子之言,微微点头,多有认同之意。不过说归说,做归做,两者却有天壤之别。他心中仍不知如何抉择,而赵王所想、所思、所虑,以广龙子的道行阅历自然不难揣测。
于是他趁热打铁道:“王上,您是君王,君王之令便是天,臣民怎可违逆?顺民意为仁君,顾全大局则为明君?所以我王无需顾忌太多,要知道那仙门中人神通广大,挥手之间便可山崩地裂血流成河!若激怒了玄门上仙,只怕就算是臣也难保王上社稷啊!利弊之间,权衡之道,孰重孰轻王上圣明定然自知。”
骤然听闻,赵王心中惊惧,暗道‘这方外仙人怎得如此神通广大?洛羽固然重要,可若是因一人而使社稷有累卵之危,那……!’
想到此处他猛然惊醒,望着难得严肃的国师,此时的他虽然心中已决定了七八,但仍面带犹豫询问道:“国师,寡人自然明白取舍,只不过每每想起洛爱卿总是心中不舍,如此大才可谓千年难遇,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
听到赵王如此一说,广龙子自知大局已定,心中暗道‘看我添把火,叫你死心塌地的放弃追查此事。’
思及于此,广龙子羽扇轻摇故作高深状,从容笑道:“这有何难?”
赵王赵懿正在惋惜感叹之余,忽闻国师骤然笑,心中疑惑眉头微皱。可待他听闻广龙子之言,眼中精光一闪,焦急地问道:“国师可是能解寡人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