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看他知道些什么。”
秋雁福身告退。
白芷扶着宋令枝往园中走去,心生遗憾:“可惜了少夫人今日花了一个多时辰梳妆,若早知如此,还不如……”
宋令枝瞪白芷一眼:“莫要多话。”
脚上的鞋子是新制的,磨得宋令枝后脚跟生疼,她拍拍白芷的手背:“你去祖母院子瞧瞧,若是祖母睡下,我就不去叨扰了。”
白芷担心:“那姑娘……”
宋令枝柔声:“我在这凉石上坐会,横竖是在府上,出不了大事。”
白芷福身:“是。”
秋风清寒,月影横窗。
湖中波光粼粼,涟漪渐起。宋令枝抬手轻抚过鬓间的桂花,澄澈湖面映照出一张盈盈笑颜。
她弯眼。
陡地,湖面上又多出一道黑影。
宋令枝瞳孔骤紧,待一回首,人已经被推入湖中。
“救、救命……”
风过树梢,月影当空。
湖上涟漪仍旧,金黄桂花飘在湖水之上,晃晃悠悠。
……
竹影婆娑,苍苔浓淡。
乾清宫内外灯火通明,一众奴仆手持戳灯,垂手侍立在槅扇木门前。
孟瑞风尘仆仆,自从弗洛安回来后,他已经连着三日不曾闭眼。
岳栩皱眉,从寝殿走出。
案几后的孟瑞满脸沧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
案上红烛摇曳,落在孟瑞眼角。
岳栩沉声,嗓音悲怆肃穆:“孟老先生,可是有法子了?”
孟瑞千里迢迢前往弗洛安寻玉寒草,好不容易得到一株,不想回程之日,竟得知沈砚双目失明的消息。
晴天霹雳,孟瑞连夜赶回京中。
他伏首于案前,握笔于手中,匆忙写下药方。
“老朽适才已为陛下针灸,或许对陛下的眼盲有所缓解,只是终究治标不治本。如今还是得快快寻着销金散的解药。”
岳栩低声:“玉寒草如今已经寻来,孟老先生还需几日才能……”
孟瑞凝眉:“短则三月,多则一年半载。”
岳栩沉下脸:“不妥,若是陛下连着多日不上朝,朝中众臣定然有异议,且如今旧太子余孽未尽,若是让他们知晓陛下患有眼盲,保不得他们不会趁机兴风作浪。”
孟瑞长吁短叹:“若是能寻来药人帮陛下试药,兴许能快些。”
药人不易寻得,沈砚的病也等不及。
岳栩面色凝重,拱手抱拳:“药人的事我再想想办法,这些时日还求孟老先生……”
孟瑞摆摆手:“不过是老朽的份内之责罢了,当初若非老朽人言轻微,也不会让玄静真人……”
孟瑞重重叹口气,“老朽愧对‘医者’二字,着实不配为医。”
岳栩:“此言差矣,若非孟老先生,陛下恐怕早就……”
重重帐幔遮掩的背后,
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从暖阁传出:“来人。”
沈砚一身月白色圆领寝衣,他双眉拧紧,入目所及,虽能瞧见一二,可实在算不得清晰,只能隐约瞧见些许轮廓。
岳栩和孟瑞疾步赶往榻前。
孟瑞满目凝重:“陛下,您觉得身子如何?能看清老朽吗?”
沈砚面若冰霜,剑眉似蒙上清寒之色:“朕睡了多久了?”
孟瑞实话实说:“三日。”他忧心忡忡,“陛下,您的眼睛……”
“暂且无碍。”沈砚淡声,波澜不惊的一双眸子寻不到半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