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脱了壳就是大米。
“还给了我四十二块钱,不过这钱是用来买来回车票还有种子的。”
白淑华很快算了笔账,“爹,这钱不够吧,你还要吃喝呢,还得找个地方睡觉呢,总不能睡大街吧。”
白母也附和,“不能让咱们自己出这钱吧,那也太吃亏了。”
白爹叹口气,“是不多,也没招,大队真没钱了。大队长说了要是我不嫌弃沉,他可以再给我批十斤苞谷面,得先在家拿,回头他给补上。”
白母皱着眉头,“苞谷面也不能生吃啊。”
“关键是现在天气热,在家做了也吃不了两天。”白爹也有些发愁,“我先去正屋一趟,将苞谷面拿了。”
管咋吃呢,先拿了再说。
白爹从正屋不但带回了苞米面,还有十块钱和一些票据。
“咱娘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白母简直是不敢相信。
白爹回答,“这是让我在城里买东西的。”
白母没忍住,撇了个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算了下,用不了十块钱,我还能剩个两三块。”白爹也是算过,觉得有便宜可占才答应帮忙买的。
“爹,我想到一个地方你肯定能学到种甜菜艺术。”白淑华觉得差不多该说了。
她也怕亲爹到了城里四处碰壁,他就那么点钱,到时候再饿着冻着,得多惨啊。
作为贴心小棉袄,她也是会心疼的。
反正有“万能报纸”锅了,她完全可以多说点。
“啥地方?”
白爹娘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白淑华理所当然的回答,“学校啊,老师啥都知道。”
白爹娘都没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白淑华不得不再次解释,“爹我没开玩笑,有种农业大学,里边就是教咋种地的,肯定有老师会种甜菜,而且学校还有宿舍…”
白爹眼睛亮了,“有宿舍啊…”
白母考虑的却是,“还有教种地的,有人学么?谁念了好几年书,还要回队里种地,这不是脑袋有病么。”
白淑华呵呵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爹就问,“又是报纸上说的吧,在哪呢,我也看看,那个大学叫啥名啊?”
白淑华当然是没有了,她指了指白小弟,“让他撕了。”
哼哼,敢撕她报纸,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小弟被白爹娘“疼爱”了一番,哭唧唧的睡着了,有点可怜。
白淑华也老实躺下了,熟练装睡听“炕聊”。
白母压低声音,“孩他爹,你明个就走啊?”
白爹嗯了声,“介绍信都开出来了,大队长让牛车送我去县城。”
“那我也早点起,明早给你蒸几个窝窝头,娘也没说给几个鸡蛋啥的。”白母有些抱怨。
白爹很是不在意,“不给就不给呗。”
他在考虑进了城咋找学校呢。
“不行,早上我跟爹说,爹肯定给。”白母打定了主意。
“哎呀媳妇,别想鸡蛋了,想想我,我得走好些天呢…”
“讨厌啊,小声点,孩子们刚睡着了。”
白淑华无声叹气,又来了,老爹不怕明早腿软么。
捂耳朵,秒入睡。
为了她的身心健康,得考虑分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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