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脸赔笑的宾客面前,白芳芳挽着郎的胳膊,让摄影师为他们记录下永恒的瞬间。拍照的那一瞬,白芳芳似乎有意地把手抬高了一点。手上有她那三克拉的大钻戒。这些天她一直把它当旗帜一样在朋友面前晃动。
&1dquo;啊——”白芳芳脸扭曲着,张大了嘴巴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号哭,和不久前刚照的结婚照上的甜蜜微笑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尖利的哭嚎声钻入正在打字的韩敏的耳朵,把她吓得手腕一软,连按错了高几个键。韩敏皱着眉头撇了撇嘴,不屑地把头转了过去。
白芳芳正在哽咽着痛斥大她5o岁的丈夫,这些话今天晚上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1dquo;真是没想到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贪婪无耻的人呢?他已经75岁了啊!75岁!又刚和我结婚,怎么还去找情妇呢?那个小贱人只有21岁啊!比他孙女还小!他这简直是灭绝人性啊!”
&1dquo;是啊!太坏了!都75岁了,还这么花心,当心把自己折腾死!”
&1dquo;芳芳姐,不要怕,跟那个小贱人斗!你一定可以赢的,我们支持你!”
&1dquo;你说什么啊!芳芳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尴尬了,你还打算叫她惹麻烦吗?”
&1dquo;芳芳,你可要想开点,毕竟你还是正室&he11ip;&he11ip;”
伙伴们七嘴八舌,讲的都是些没用的话。韩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们,心里只觉得不痛不痒。其实她早就料到了白芳芳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把自己当成商品嫁人的人,别人也必然会把你当成商品。所以她觉得白芳芳遭遇的麻烦是自己惹来的,一点冤屈也没有,心里并没有什么激奋的感触。只是有一点让她感到很烦恼,那就是:
你们为什么要到我的家里来谈这些事啊!?
第一卷第二章我成了教唆犯?
也许是因为韩敏妈妈做的樱桃糕好吃,到韩敏家聚会谈事就成了这帮姐妹不变的习惯,今天这种充满噪音的聚会也不例外。真是讨厌死人。不过要在平时,韩敏也许就忍了,可是今天却是她为了能准时交稿而奋力拼杀的日子,你们竟然若无其事地这里释放噪音,还说什么你写你的,我们不打扰你,可是你们在旁边鬼哭狼嚎的怎么会不打扰?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啊!你们还算是朋友吗?
白芳芳又在那里又哭又说。让认为她是&1dquo;自作孽”的韩敏觉得格外碍眼。她忍无可忍地撇了撇嘴,忽然站了起来。带着怪异的冷笑走到白芳芳面前:&1dquo;芳芳,其实你现在不必这么痛苦,正如你所说,那个老头子已经75岁了,风烛残年了,过不了几年就会死了。那时候你继承了他的遗产,不仅有钱了,而且还不算老。再找一个就是了。”
伙伴们全都怔住了,用被人强迫吞了一整个鸡蛋一样的目光看着她。路雪曼连忙拉了拉她的袖管:&1dquo;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1dquo;这是事实啊。”韩敏一挑眉毛。这的确是事实。但有时候事实也不能随便说。
白芳芳却似乎觉得韩敏说的话很有道理,已经停止了哭泣,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喃喃地说:&1dquo;的确是这样啊&he11ip;&he11ip;”
伙伴们见白芳芳反应异常,害怕她想到邪路上去,连忙转移她的注意:&1dquo;芳芳,别想不愉快的事情了,去找个地方喝酒跳舞吧。”
&1dquo;是啊,我知道有个很不错的迪厅&he11ip;&he11ip;”
伙伴们簇拥着白芳芳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偷偷瞪韩敏几眼。韩敏却带着一副奸诈的笑容,美滋滋地对她们摇着手,意识是:不送。
韩敏妈妈端着满满的一盘樱桃糕,兴冲冲地走出来——她倒对这种出噪音的聚会并不反感,因为这可是她显露手艺的好机会。可当她端着满满的一盘樱桃糕出来的时候,却现客厅里的那帮可爱的客人已经一个都不见了。
&1dquo;她们哪儿去了?”韩妈妈问韩敏。韩敏伸手抓了一个樱桃糕放在嘴里:&1dquo;她们有事先走了!”
还是知女莫若母,韩妈妈很快就猜到是自己这个刁钻的女儿把她们气跑了,顿时气得眼睛鼻子直跳:&1dquo;你气死我了你!”
几天后的清晨。
韩敏穿着睡衣,头挠得乱七八糟,一个裤管还卷着,吊儿郎当地下楼买油条。虽然她说自己是个&1dquo;倒霉的撰稿人”,其实混得还不错。是十几家杂志社的老供稿人,一部长篇小说也正在出版中,邻居中几个热爱文学的孩子还把她视为偶像。可是她丝毫没有偶像的自觉,这不,这种德性就敢出来。
她买了一大袋油条,又从报厅里随便抽了份报纸。一面咬着油条,一面睡眼惺忪地打开报纸。嚼了一半的油条忽然从她口中悄然滑落,那满满一袋子的油条也随之落地。
她朝四周惊慌地看了看,忽然像躲避什么似的猛地闪到了墙角,把报纸一直捧到眼前。报纸上写的是&1dquo;本市著名的企业张鸿图于今晨被人现溺死在游泳池里,死因不明,其妻白某行踪不明,警方怀疑张鸿图为他杀,已经展开调查!”
天哪!韩敏合上报纸,猛地把报纸贴在胸前。脸色已经白。她是码字的,了解这些闻辞令。&1dquo;死因不明”意味着可能是他杀,而如果特意提到某某人行踪不明,就可能暗示他(她)就是凶手&he11ip;&he11ip;现在白芳芳行踪不明&he11ip;&he11ip;难道说&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