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师左右寻觅,一眼看见离她最近的落寒:&1dquo;来!这位同学,站起来!”
落寒一惊,自觉照做。
&1dquo;来!大家看这位同学,他穿着浅色的裤子,还有黑色短袖上衣。他和衣服的联系就是:他穿着它。而他明天换了身衣服,这种联系就不存在了。看见了?多么不稳定!只注重联系,我们就得不到任何值得信赖的东西!”
&1dquo;而运用&1squo;面向对象’的思想,我们应该看见的就是两样对象:他,还有衣服。然后开始研究其性质。他可能有一天不再穿这件衣服,但总不能不穿衣服吧?”
后面一阵窃笑声。
&1dquo;所以必须穿衣服就是他的一个属性,这是绝对稳定的。有什么样的联系完全取决于有什么样的性质&he11ip;&he11ip;”
汪老师把手向下拍,示意他坐下。
落寒没反应。
她喝口水,清嗓子的咳嗽声中带着撕裂的质感:&1dquo;你可以坐下啦!”
落寒一路若有所思地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爬上属于自己的上铺。瞪了天花板一会儿,单调的景象使眼睛不愿意继续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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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学校里的那片绿草地上,望着远处似曾相识的温馨一幕:林雪以非常淑女的姿势坐着,文羽站在她背后,低着头,手里握着她一绺头。徐宁站在一定距离外歪着身子,照相机镜头瞄来瞄去。
他呆看着,忽然觉得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一转身&he11ip;&he11ip;
&1dquo;张平!?你不是&he11ip;&he11ip;”
他没有说下去。
&1dquo;我只是离开一下,这不是回来了?这次有带礼物给你&he11ip;&he11ip;”
一瞬间,张平的胳膊躺上了一束花,另一只手拉着一只红气球。
&1dquo;你想要哪个,二选一吧。”
落寒抬起手,直接去拿那个气球。
张平眼睛一瞪,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厉声说:&1dquo;你太让我失望了!”
落寒抬头望着天,那一团红色越飞越高。
徐宁忽然冲过来:&1dquo;你们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情况多危机知不知道?要考试了!”
话音刚落,天就完全黑了,一张张惨白的考卷自空中飞转而下,身边的地上很快堆满了。纸边如刀片般锋利,在落寒的脸上破开一道口子&he11ip;&he11ip;
落寒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摸摸脸颊,没有伤口&he11ip;&he11ip;是梦!
屋子里是黑的,现在是什么时间?工地上的灯光射进窗口,借着看了一眼,11:3o。已经熄灯了,但大家应该都还没睡着,落寒也不认为自己可以继续睡,就按平时的习惯,把手伸到下铺,想敲敲床板,伸到中途,才想起张平已经不在了,再缩回来。
他说过:&1dquo;&he11ip;&he11ip;我不想我的上铺没人睡&he11ip;&he11ip;”
落寒自嘲地笑,爬下床,旁边的徐宁和文羽似乎已经睡熟了。
落寒漫无目的地走着,到花园时,眼睛已经非常适应黑暗了,所以能立刻现一个浅色衣服的身影。
虽然那人的身份他心知肚明,但还是问道:&1dquo;谁在哪儿?”
不意外的,林雪转过来面对他。
他走近两步:&1dquo;你怎么在这里?”
&1dquo;有什么不对吗?”
&1dquo;有些晚了。”
&1dquo;离宿舍楼关门还早。咱们学校的宿舍又不查夜,不回去都没关系。”
她的声音总有种颐指气使的味道,好像随时在对你说&1dquo;去为我做这个”,但让人觉得可爱而不是厌恶。
&1dquo;现在还呆在外面,危险,会让人担心。”
&1dquo;人?你说宫?你不告诉他不就好了。我这么出来有很多次了,哪次也没出过事呀。”
&1dquo;为什么要这样?你刚才在干什么?”
林雪指着身边的花坛:&1dquo;看这些花。”
&1dquo;白天来不好吗?”
&1dquo;白天太乱,不一定让谁看见。”
&1dquo;这些花&he11ip;&he11ip;有什么特别吗?”
&1dquo;是我姐姐亲手种的。”
&1dquo;她也是咱们学校的?”
&1dquo;咱们学校的?是,”声音卷着嘲讽的笑音,&1dquo;当然是。说她的名字你一定不知道,但是要说她是&1squo;五年前惨剧’的女主角,你就明白了吧。哼!&1squo;五年前惨剧’,多有意思的一个词!”
&1dquo;原来是这样&he11ip;&he11ip;”
&1dquo;最近的热门话题呢!你有没有参与这场世纪大讨论呀?无聊的人真是到处有,一件和他没有关系,而且在往后的日子里,可以预见的再怎么样也扯不上关系的事,他还一定要说,那种理直气壮的样子呀,那个了解呀,好像和我比,他们才是她妹妹似的。有意思!就像今天,所有人都在说昨天的&he11ip;&he11ip;”
她忽然停住:&1dquo;算了,不扯别的,还说我姐姐。她什么样子,那些人知道吗?你知道吗?她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美女,是气质,是完美。”她语气狂热,&1dquo;往你面前一站,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你就是不得不去注意她,一旦注意了就会欣赏她。你能了解吗?就是这么特别。”
&1dquo;有人说她傻,她傻?没有人比她更聪明了。她以前说过:”一个女人漂亮了就一定要聪明,不然害人害己&1squo;。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会傻?她还说过:&1dquo;朝三暮四就是最大的愚蠢,而且也很危险。’她这样的人,身边一直不缺崇拜者,但她处理得很好,不像其他有姿色的女人那么摇摆。这样也许很明智,但是到底好还是不好呢?谁知道?不得不说,她聪明一世,还是办傻了一件事,就是找了那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