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累,阮廷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个地方有毒,把他熏陶的脑子都不清醒了,温峋也就好看一男的,看看就得了,前面的莱康大厦不飒吗?
飒,快飒死了都要。
阮廷做了个深呼吸,一口气把啤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不出意外的,他晚上失眠了。
出人意料的,温峋晚上也失眠了。
然而,温峋没他那么多花花心思,纯粹是因为隔壁有人吵架,吵的惊天动地震耳欲聋,这也是他俩共同失眠的一大原因。
貌似还是和钱有关的事情。
阮廷在床上翻来覆去,温峋忍不住拍了拍他们中间的空地儿。
话说回来,温峋卧室里的床很大,不知是从哪里买回来的古董大件,也不知道是哪家家具厂生产出来的这么大的床,非常实在还有点儿搞笑,睡三个人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温峋和阮廷平常睡觉时中间都能空出一个人的地方来。
这也是之前他们两个愿意同睡一张床的原因。
温峋背对着阮廷轻声说:“你别暴躁,明天上午我去问问。”
暴躁的阮廷没有说话,温峋一开口,听见他的声音,阮廷感到自己似乎愈暴躁了。
阮廷又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阮总内心戏好多(嫌弃脸
第28章
温峋着实不懂阮廷心里的弯弯绕绕,巧克力精的心思像拧着的麻花,虽不是总拐着弯,但也扭捏,不过温峋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吃完早饭跑到了隔壁家问情况,半路碰到了畏畏缩缩的大熊,喊着他两个人一起去了。
一进白伯家,一股陈年累积的药味儿扑面而来,除了温峋和大熊,连居委会王大妈也来了。
众人来的目的都是为了一个,昨晚闹的动静有点大。
白伯家的客厅也不大,家具老旧,和温峋家一样,仿佛是标准贫困户式装扮,看起来日子过得并不滋润,这里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沉闷,他的儿子和儿媳一个个闷闷不乐的,脸色又沉又丧,看见来的人,女人一句话没说,直接进了里屋,留下男人去应付。
白伯的儿子脸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手忙脚乱的要为众人沏茶,却连茶叶放在哪里都忘了,还差点摔了一个杯子。
王大妈和温峋、大熊对了一个眼色,上去拉住了男人的胳膊:“不用麻烦啦,我们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家的情况,是不是白哥的病又恶化了?”
男人捋了一下自己凌乱的丝,不知从何开口,他的唇微微颤动着,眼神闪躲,王大妈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男人的胳膊上,他才缓缓开口:“我爸的病恶化了,医院之前好几次让我们尽快做手术,可我们凑不够钱,误了好几次,这次下最后通牒了,如果后天之前不决定做不做,以后没机会做了。”
屋里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默,只听男人又说:“我们家本来就不富裕,如果把家里所有的积蓄连同房产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说不定还能凑够,可是——”男人回头朝里屋看了一眼,“她不同意。”
大熊一听急了,他的手刚往前晃了晃,温峋抓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说话。
王大妈叹了一口气:“日子还要过的,你们总不能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男人低下了头:“这个手术即使做了,成功了也拖不了多久,不成功人就过去了,年纪大的人手术成功率并不高,可是……我们昨晚吵了半天,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熊忽然感到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有点抖。
温峋默默看着男人,脸上晦暗不明。他的大脑莫名放空,曾经的事,现在的事好像都不在他脑海里,他只是想着:那男人脸上的胡茬太长太密了,该刮了。
王大妈不愧是专门做社区工作的,在一片阴沉沉的低气压中,她拍了拍男人的背,“那啥,没事儿,我们可以搞个募捐啊,白哥一直是领低保的,你们家日子困难,大家都知道,这次雪上加霜,我们每个人都帮一把,挺挺就过去了,没事儿,啊。”
“哥,别急,总会有办法的。”温峋松开了大熊的胳膊,走了过去。大熊眼见也跟了过去,“对,天离塌了还早呢。”大熊说。
“我经常见朋友圈里的筹款活动,咱能不能也搞一个。”王大妈忽然问。
大熊举手答:“当然可以了,这个我可以联系,但是需要审核,我怕后天之前来不及。”
“先弄着。”王大妈说,“咱就搞三个途径,一个朋友圈里的,一个纸箱放到居委会,匿名捐款,还有一个在微信上接受捐款吧,我回头在群里说一说。”
男人眼里泛起了泪花,但不好意思在三个成年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硬憋着笑了笑,又要替众人沏茶。
王大妈忙带着温峋和大熊走了出来,她风风火火地着急赶回去做纸箱,随手和温峋大熊告了别。
“他们对白伯伯没有当初你对温爷爷好。”大熊睨着温峋的脸色来了这么一句。
温峋脸上并没什么表情,他说:“成年人的生活比我当时复杂多了,他们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人没有工作,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奇怪。”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却把大熊听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温峋去了卫生间,大熊两臂两腿张开坐在了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