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来来到歌剧院里面的时候,这里面正上演着一个话剧,坐席上并没有多少观众,门口也没有售票收钱的地方。
舞台上的演员演得很卖力,场景,音乐也非常到位,本来只想过来看一眼的楚海,也渐渐被这场话剧所吸引了。
【隐藏判定,??,成功。】
楚海坐下来看这场话剧的时候,正好是一幕的开始,背景是一处房屋,音乐清新委婉,只有一个男演员躺在床上,一支手支撑着脑袋,闭着眼面向观众。
男演员闭了很长时间的眼睛,随后突然睁开,背景音乐停下,女性的旁白音响了起来:
我刚才又睡了一觉,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男演员站起身来,在床边背着手行走着。
原本黑暗处的灯光亮了起来,那里也有着一张床,并没有什么背景,床上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演员,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女演员。
旁白再次响起:
梦里,我抱着胳膊坐在床上,身边仰面躺着的女子淡淡地对我说道:
“我就要死了。”另一处的女演员说道。
旁白继续说道:女子的长铺展在枕头上,轮廓柔和的瓜子儿脸横在其间。白皙的脸蛋儿底层恰到好处地泛起暖暖血色,双唇当然是丹红的。
她无论如何也不像要死的样子。但是,女子却用冷静的声音清晰地说,我就要死了。
梦中得我也觉得,这个人真的要死了,而且很快就会死去。
另一处带着面具的演员低下头,抽到女演员的脸上,仔细地上下看着,之后问道:“真得吗?真的要死了吗?”
“当然要死了。”女演员说道。
旁白:
女子睁大双眼说道。这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围起来的只是一团漆黑。那双乌黑的眸子深处,鲜明地浮现出我的脸影。
我盯着这对清澈见底的黑眼珠子放出的光泽,心想:“就连这双眸子也一起死去吗?”
我关切地把嘴贴近枕边,又一次反复问道。
带面具的演员:“你不会死吧?你没有事吧?”
旁白:
女子瞪大了惺忪的黑溜溜的双眸,依旧悠悠地说道。
女演员:“唉,因为是死亡,所以无法抗拒呀。”
旁白:“那么,你能看到我的脸吗?”我一个劲儿地问。她露出微笑。
女演员:“能看到吗?瞧,你的脸不就映在你那儿吗!”
旁白:我没有吭气,把脸从枕头上移开。我抱着胳膊暗忖:“一定要死吗?”沉默了一会儿,女子接着说道。
女演员:“我死了以后,你就把我埋了吧。用大个儿的珍珠贝壳挖墓坑,再把陨落的星星碎片放到墓碑上。然后,在坟墓旁边等着我。因为我还要再回来见你。”
带面具的演员:“什么时候能来见面呢?”
女演员:“太阳要出来吧。然后,太阳要落下去吧。然后还要出来再落下去吧。——就在红日东升西落、东升西落期间回来——你能等我吗?”
旁白:我默默无语,点了点头。女子用更加沉静的口吻,毅然决然地说道。
女演员:“等我一百年!”
“在我的坟墓旁边坐守一百年,我一定来见你。”
戴面具的演员:“我等着你。”
旁白:接着,在黑溜溜的双眸当中清晰可见的我的脸影,宛若静谧的碧水泛起涟漪搅乱了映出的倒影一般,朦朦胧胧地变了形,随后流了出来。我刚一察觉到这个情景,女子就“吧嗒”闭上了双眸。眼泪从长长的睫毛之间流出,顺着脸颊淌下。——她溘然长逝了。
另一边的灯光一暗,再亮起时,戴面具的演员已经抱着一动不动的女演员来到了“庭院”当中,戴面具的演员把女演员的“尸体”轻轻放在一边,拿起一个珍珠贝壳。
旁白:我来到院子里,用珍珠贝壳挖墓坑。珍珠贝壳很大,表面光滑,边缘锋利。每舀一下土,月光就会在贝壳的内壁闪烁一下,还伴有一股子湿润泥土味儿。墓坑不一会儿就挖好了。我把女子搬进墓坑,然后缓缓地撒下松土。每撒一下土,月光就会在珍珠贝壳的内壁闪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