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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赤朽叶家的传说>第19页

  丰寿见到众人如此反应,气得把他们赶开。

  &1dquo;喂喂喂!大家放轻松一点,工厂和山上哪来什么怨灵?都已经是科学时代了,还光说这些!而且她也是工人家的孩子,和我们是一样的。对不对,阿万?”

  &1dquo;啊&he11ip;&he11ip;”万叶点了点头,低头不语。不过工人还是站得老远,敬畏地看着她。

  根据丰寿的讲解,制铁厂的作业流程可分成三阶段;一是将铁矿石送进熔炉的熔解作业,再来是将熔解的铁浆提炼成钢的制钢作业,最后是将钢铁加压成型的压延作业。他还骄傲地说,自己所属的熔炉班最危险,最多人放弃。所以工作也特别重要。

  万叶看着丰寿年轻的脸庞,不禁脱口而出:&1dquo;小心你的右眼&he11ip;&he11ip;”

  &1dquo;右眼&he11ip;&he11ip;?我会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丰寿不解地点点头。

  出了工厂,巨大的熔炉映入眼帘,看到眼前那漆黑或猛的庞然大物,万叶再次感到敬畏。仔细一看,熔炉外有道供人攀爬的阶梯,一直延伸到顶端,就像澡堂的烟囱一样。万叶问:&1dquo;阿丰。可以爬上去吗?”

  丰寿连忙摇头说:&1dquo;太危险,太危险了!那是为了万一熔炉故障时检查用的。熔炉运作时,可千万不能靠近。人家常说,如果看到乌鸦停在熔炉上,那天一定会有坏事生,因为熔炉运作时温度很高,没有人可以靠近,有乌鸦停在上头,就表示景气不好,工厂停工。不过赤朽叶制铁生意好得很,厂里还分成三个班,熔炉二十四小时都在运作呢,太靠近的话,会被烫伤的,绝不能靠近喔!”

  就在丰寿再三叮咛时,一个工人跑过来。

  &1dquo;阿丰,社长到处找你,说你不知道跑到哪去摸鱼了。”

  丰寿连忙看向赤朽叶大宅。

  &1dquo;糟糕!都是上山途中遇见你。我完全忘了这回事。”

  &1dquo;是我害的吗?为什么父亲大人又找你去?他好像常找你?”

  &1dquo;因为我和社长处得来呀。社长不像我爸跟不上时代,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当机立断让工厂迅现代化。公司能展得这么好,全是社长的功劳。”

  &1dquo;是吗&he11ip;&he11ip;,原来父亲大人这么厉害啊。”

  &1dquo;那当然。今天我是来找社长讨论熔炉夏天产量减少的事,我自己跟社长订的约,却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丰寿踩着沾满黑色铁屑的帆布鞋,赶紧上山去了。这天山风又吹了,万叶不禁眯起眼睛。跑着的丰寿被山风吹乱脚步,一瞬间竟像是飞了起来。当时正值秋末,暗红色叶片从大宅壮观的院子、如风云般落在万叶身边,她在心中惊叹,这简直就像一场红色的雪啊。

  万叶迎着风,慢慢走回大宅。经过接待室时,她听见赤朽叶康幸的声音,他和丰寿似乎开始讨论了。

  接待室是大宅里唯一的西式房间,摆有皮沙和一张覆有白蕾丝桌布的矮几。玻璃烟灰缸大得简直像帽子,花瓶里总是插着玫瑰花。

  万叶走进后院,掬起一把假山瀑布的水送进口中,两人的交谈声6续传进她耳里,他们似乎在争执什么。

  &1dquo;熔炉夏天产量会减少,一定是有科学根据的,社长您应该也知道的!”

  &1dquo;那当然。虽然阿辰动不动就搬出怨灵或阴魂来,其实大部分的意外用科学原理都解释得通。这些我都知道。”

  &1dquo;夏天之所以意外频传,是因为这一带气候的缘故。这里是红绿村,不是德国,当然可能生德国不曾有过的意外。社长,您知道吗?山阴地方夏天湿气特重,湿气和风一起进入熔炉。虽然我没念什么书,但我一直都在熔炉旁边,我感觉得出来。因为湿气过高,熔炉出悲鸣,才会萎缩。炉里的湿气过重才是夏季产量减少的原因啊,根本不是什么古代怨灵作祟,这不是娶阿万进门就能解决的。”

  &1dquo;可是&he11ip;&he11ip;总不能把她休了吧。”

  &1dquo;如果你们休了她,我就娶她。”

  &1dquo;丰寿&he11ip;&he11ip;”

  &1dquo;哈哈,开个笑话罢了。”

  两人的对话到这里暂告一段落。

  咕噜咕噜喝着水的万叶,一直侧耳倾听两人对话。听到小鸟喳喳鸣叫,回过神来才现。脚下火焰造型的细沙被自己踩乱了。

  万叶大感意外,她没想到工人竟也能像这样对社长畅所欲言。不过没有工人的帮忙,光靠经营高层的力量,工厂的确无法顺利运作。她的脑海浮现了年轻工人昂阔步走在山下宵町大街上的模样。

  接着又传来丰寿压低的声音。

  &1dquo;我们是战后的日本人。社长,战争已经结束二十年了。我们这一代是战后才懂事的,是时代的日本人。我对夫人没有成见,只是我们不能再迷信了,应该相信科学才对。而且&he11ip;&he11ip;”丰寿更小声地说:&1dquo;现在流行自由恋爱,我实在不懂怎么还有人奉家族之命娶亲,少爷也真奇怪。”

  &1dquo;嗯&he11ip;&he11ip;,曜司很信任他母亲,他是为了讨母亲欢心,才接受阿辰挑的媳妇吧。”

  &1dquo;这不是很奇怪吗?话说回来,我想只要改良熔炉的送风机就没问题了,我会赶在明年夏天前完工,请社长全权交给我和其它技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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