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打开盒盖的时候,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因为我看到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在小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四个毛字《德林手札》。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陈飞的爷爷陈德林的盗墓记。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这本《德林手札》捧了出来。这是一本大约百十来页的小册子,纸张已经泛黄,边缘的地方破损严重。
我粗略看了一下,这个小册子并不是什么盗墓记,而是陈德林的随。
在小册子的第一页上面写道:&1dquo;民国某年某月某日,晴。日寇南下甚,城外已闻枪炮之声,正午,敌机突至,老宅顷刻间化为一片废墟&he11ip;&he11ip;思之再三,决定即日赴南京避难。仓促之间,祖上遗宝不能携带,埋于地窖之中。原祖先保佑,宝物切不可落入倭寇之手。”
我又翻开另外一页,只见时间已经和第一页相隔了几个月之久:&1dquo;贼寇屠城百日,京都已成人间地狱,余藏匿于安全区中得脱,每日看贼寇奸淫掳掠,常义愤填膺,欲举刀相向,然思及先父重托,祖上宝物仍未寻获,只得强自忍耐。”
再往后看,陈德林记述的大多数是在战乱年代颠沛流离的生活感言。从记录上可以看出来,当年陈德林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为了逃避战争,几乎转变了大半个中国,一直到一九四八年才辗转回到B市,在老宅的基础上建起了今天这栋小楼。陈德林的记录时断时续,有的时候几个月写一篇,有的时候几年才写一篇。
在陈德林的记录中,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他的父亲陈敬斋让他寻找一件宝物,可是他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没能找到。陈德林甚至还在记录中表示,如果能够找回那件宝物,他宁愿用自己收藏的数千件玉器去交换。我猜测,这件宝物很可能就是被马赛赛偷走的灵魂挂件。
陈德林于一九五二年结婚,次年喜得贵子,又过了三年,第二个儿子也将生了。在一九八三年的一篇日记中,陈德林记录道:&1dquo;长子建国不孝,贪杯,嗜赌,常窃家中宝物变卖,余震怒,赶出家门。”这个长子建国,应该是陈鹏的父亲。由此可以推断,陈飞是陈德林的二儿子生的,并非长子长孙。
我一直拿着小册子看,引起了窦鲲的注意,他走过来说道:&1dquo;找到《还魂宝卷》了?”
&1dquo;不是,是陈飞的爷爷写的几篇日记。我想,也许能够从中找出一些关于灵魂挂件的线索来。”
我举起《德林手札》在窦鲲面前晃了晃,然后收回来准备将继续看。凑巧的很,我这一晃,竟然从这本小册之中晃出了一张纸片来。
窦鲲的右手闪电一般伸出,一把抓住了那张纸片,低头一开,立刻惊呼道:&1dquo;失魂引!”
那是一张比小册子使用的纸张略微薄一点,但是韧性却更好一些的纸张,虽经数十年岁月苍苍,却依然没有破损的迹象。在这张纸片上,画着一个椭圆形的镯子。我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镯子,它就是此刻正戴在我手上的灵魂挂件,也就是窦鲲口中所说的失魂引。
在图画下面有一行漂亮的毛隶书:灵魂挂件,祖上重宝,凡陈家后代,务必倾尽一切力量寻找,即便散尽家财亦在所不惜,宝物一旦寻回,立即送往直隶省涿州境内陵山脚下守陵村窦家直系后人保管,以告慰祖先在天之灵。
落款是——陈净斋。
第一卷玉镯迷魂第七十六章金缕玉衣
第七十六章金缕玉衣
这张纸上的画面就是当日我和陈飞在视频聊天的时候陈飞向我展示的那张,祖孙四代寻找了七八十年的宝物终于被陈飞看到了,难怪他见到灵魂挂件之后会如此紧张。然而正是因为这件宝物的出现,间接的导致了陈飞的死亡。
我握着这张纸片,想起陈飞的惨死,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韩娟走了过来,看了看陈敬斋写的那段话,笑着对我说道:&1dquo;陈鹏的父亲也应该看到过这张纸片,如果你用灵魂挂件和他交换,这满屋子的宝贝就是你的了。”
虽然我们有约在先,除《还魂宝卷》之外,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得带出去。但是我还是把这张纸片叠起来,重夹在《德林手札》里面,放进了自己的口袋。&1dquo;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宁愿陈飞没有看到过灵魂挂件,或者我一见到灵魂挂件的时候就把它打碎。”
我们继续寻找,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们打开了最后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件玉圭,依然不是《还魂宝卷》。
窦鲲坐在一个大宝箱上,满脸失望的问我:&1dquo;林先生,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保险库?”
&1dquo;据我所知,只有这一个。”我说道:&1dquo;搜查一下其它房间把,也许《还魂宝卷》在别的地方。”
&1dquo;只能如此了。”窦鲲点点头:&1dquo;你和韩小姐搜索一楼,我搜索二楼,窦武搜索三楼,只要是看到可疑的东西,就立刻拿给我看。”
然而,我们把陈飞的三层小楼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找到《还魂宝卷》的影子。此刻已经是凌晨五点五十分,街面上已经有了行人,卖早点的小商贩在高声吆喝着。我们重回到一楼聚齐,看看外面已经放亮的天空,我们知道已经不能离开这里了。
为了搜索陈飞的老宅,我们的确做了不少工作,各种工具准备的一应俱全。可是,我们唯独没有想到预备食物。经过一整夜的忙碌,我们四个都饿了。然而我们都知道,饥饿才刚刚开始,要想离开这里,只能等到今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