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宜小心翼翼的挪到我身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张静宜的双手在颤抖,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内心的恐惧。
&1dquo;林哥,怎&he11ip;&he11ip;怎么办?”
&1dquo;躲雨。”
我的回答很简单,但是很坚定,甚至语气中还有一丝惊喜。因为就在此刻,我看到道路右侧的一个小山坡上,竟然亮起了一点桔黄色的光亮来。光亮飘忽不定,这绝对不是电灯出的光亮,而是火把,或者是煤油灯的亮光。光亮虽然很微弱,但是却穿透了百米的雨幕,恰巧被我看到。
借助这一点微弱的光亮,我仿佛看到了一栋房子的影子。
太好了,那里竟然有一户人家。有人家就会有房子,有房子就能够躲雨,甚至还会有滚烫的开水,香喷喷的农家饭。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拉着张静宜快走下土路,从一条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亮光的源头跑去。
八月末的时节,正是玉米一年中生长的最高大,叶片最茂盛的时候。我走在前面,不断地用手臂劈砍档在前方的玉米叶子。被雨水浸泡的土壤非常松软,每一脚踩上去都会陷下去十来厘米。很快,张静宜小巧的皮凉鞋就掉了。无奈之下,我只有拦腰抱起张静宜,艰难的向那一点希望的光亮跋涉。
张静宜蜷缩着身子,双臂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火热的胸膛与我相偎相依。
凄风冷雨中,我终于得到了一丝人间的温暖。
第一卷玉镯迷魂第三十四章希望的灯火
第三十四章希望的灯火
所谓望山跑死马,我今天才算真正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我抱着张静宜,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跋涉了足足有五分钟,却依然没有拉近我和那盏灯火之间的距离。那盏灯火虽然清晰了很多,我已经完全看清楚了房子的轮廓,但是感觉依然还有近百米的距离。
如果是在正常的状态下,我一定会注意到这个现象的。可是现在不同,大雨淋头之下,我心中充满了焦急,只想早一点进入那间房屋,靠在庄户人家的炕头上,好好喘息一番。
穿过玉米地,前面出现了一块瓜田。进入瓜田之后,路更难走了。
西瓜地本来就比玉米地松软,再加上横七竖八生长着的瓜藤,每迈一步都很艰难。走着走着,我被一根瓜藤绊了一下,我虽然努力挣扎,但是依然无法阻止向前扑倒的过程。如果我就这样倒下去,怀里的张静宜将会先落地,和可能被我压伤。好在我曾经练过几年工夫,身手还算灵敏,在张静宜的后背即将触地的那一刻,我要不宜用力,强行把她翻转过来。
我仰面朝天倒下了,脑袋正好砸中了一个熟透了的西瓜,&1dquo;扑哧”一声,西瓜应声而碎。而张静宜却因为我的保护,趴在我的胸口上,身上一点也没受到伤害。
在第一时间,张静宜直起了腰,坐在我的小腹上。正当张静宜手忙脚乱的准备拉起我的时候,却突然惊叫了一声,身子一歪,居然摔倒了。
我连忙坐起来,把张静宜搂进怀里,焦急地问道:&1dquo;敬宜,怎么了?”
张静宜幽幽睁开眼睛,先是看了我一会儿。借助昏暗的光线,我现,张静宜的表情在逐渐变化。开始的时候,张静宜满脸都是恐惧,可是后来,恐惧逐渐消失了,最后竟然露出一张笑脸。
&1dquo;哈哈&he11ip;&he11ip;哈哈&he11ip;&he11ip;”张静宜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我的脑袋大笑道:&1dquo;西瓜,哈哈,是西瓜。”
在如此可怕的环境里,在如此可怕的时刻,张静宜竟然在哈哈大笑。我感受到的不是她的勇敢,而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旋即我也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在我的脑袋上,摸到的不是我的头,而是一块光滑的西瓜皮。我的脑袋砸碎了西瓜,起身的时候竟然把半个西瓜戴在脑袋上了。翠绿的西瓜皮,里面是通红的西瓜瓤,我的脑袋在雨幕中乍一看之下,一定很像一个血葫芦,张静宜吓得尖叫,一点也不稀奇。
笑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我突然觉得,在这样一种环境中,能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陪着你开怀大笑,的确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我开着肆无忌惮,笑得很夸张的张静宜,心里甜甜的。我甚至有些感谢这个鬼天气了,是那一声霹雳帮了忙,那个胆小的司机也帮了忙,那个倒霉的西瓜帮了忙,我才得以看到张静宜美丽的另外一面。
老天爷似乎感应到了我们愉悦的心情,风一下子就住了,暴雨也小了许多。透过雨后升腾起来的水雾,我终于看到了那盏灯火的位置。那是一座茅草房,建在山脚下的一个土坡旁边,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大约七八十米。
因为有刚才的小插曲,我们两个似乎忘记了恐怖和劳累。张静宜光着脚在前面小跑,还故意踢碎了一个大西瓜,张静宜拿起半个西瓜,吃了一口里面的西瓜瓤,一个劲的喊好吃,非要我和她一起吃。
不足百米的距离,我们很快就走到了。这座小茅草屋只有三间,泥巴糊成的墙面,覆盖着厚厚的蒿草。小屋没有玻璃,只有几张残损的白纸贴在窗棂上,微弱的灯光就是从裸露的窗棂透出的。小屋外为有一道篱笆墙,篱笆墙上面长满了豆角,黄瓜等类的蔬菜,一开就是一个地道农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