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棕黄皮大脑充血,双眼涨红,额头上青筋直跳,但他并不打算就范,因为黎容看起来比他虚弱太多了。
他眼睛打转,双腿肌肉也下意识绷紧,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将黎容掀翻过去。
然而下一秒,黎容突然抽起刀,露出一种极度冷静病态的微笑,眼睛不眨的,朝棕黄皮的脖颈猛刺了三刀。
刀刀贴着他的皮肉而下,迅猛连贯,毫不犹豫,刀尖扎在地板上,留下让人心惊肉跳的白色坑洞。
最后一刀,终于划过了皮肉,温热的鲜血沿着裂口争先恐后的涌出。
“啊!”
“啊!”
“啊!”
棕黄皮终于精神崩溃,浑身的力道瞬间卸去,只剩下接近死亡的恐惧。
他知道,这连续的三刀,是真的想过要他的命。
这么快的度,无法预判落刀的位置,无法测量离要害的距离,只有遵循本性的杀意。
他嘴唇颤抖,瞳孔放大,仿佛面前是一只面目狰狞的鬼。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你……你拿回去!”棕黄皮说话哆哆嗦嗦,狼狈的将左手举到头顶,惊恐的看着黎容。
黎容右手心里沾满了棕黄皮的血,血液温暖了他冰凉的手指,又顺着他的指缝缓缓下滑。
黎容歪着头,刀锋没有再动,但又似乎对棕黄皮的恐惧无动于衷。
他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鲜血,红色的血液渐渐填满他细小的掌纹,白的有些病态的指缝也镀满了生机勃勃的红润,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微妙的快感,把他往浓雾弥漫的深渊拉扯。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呢?
为什么家破人亡,背负了两辈子骂名的人是他呢?
好想让这些人都死,不甘的,卑微的,颤栗的死在他面前,给他和他父母陪葬。
面前这个人穿着简陋,空有蛮力,怎么看都不是罪魁祸,但一定跟风骂过他父母吧,一定说过畏罪自杀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吧。
只要他的刀锋再向内一指,就可以切断大动脉,拿掉这条命。
黎容知道这种念头很可怕,但有那么一瞬间,他跃跃欲试。
门口突然传来电子密码的响动。
紧接着咔吧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岑崤推开门就看见黎容握着刀,满手是血,将一个抖如筛糠的人按在地上。
他眉头微蹙。
黎容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柔软的头遮着他的侧脸,他似乎对岑崤的到来无动于衷,反而拧着手腕,将刀锋一寸寸逼近正汩汩流血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