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致的打量岑崤,似乎真的想从那张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看出吃醋的意思。
他现在越来越能看清岑崤情绪的变化,或许是这一世岑崤还没有那么设防,又或许是他比以前更了解岑崤了。
岑崤轻嗤一声,嘴唇绷了一下,没说吃醋,也没说不吃醋,表情是不屑的,但多少有点嘴硬的意思。
黎容慢慢收起笑容,继续望着岑崤的脸,表情由刚才的戏谑变得有些认真。
“反正也套路不了你,而且你肯定会帮我的吧。”他的声音过于温柔和坦诚,让人根本不想辜负这种信任。
岑崤被他说的嗓子突然一紧,心里隐约泛起的不悦顷刻间灰飞烟灭,他不动声色的扯过黎容写了几行的卷子,仔细端详,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又想做什么?”
黎容用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很平淡:“法院通知我搬家,我找人帮我整理下东西,有很多我父母的遗物,陌生人经手我不放心。”
岑崤放下卷子:“找好房子了?”
黎容耸耸肩:“先住宿舍,也正好离学校近,反正我们学校住宿的很少,空房间应该挺多的。”
岑崤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回了一声:“嗯。”
他这个回应,算是愿意帮黎容收拾东西了。
黎容忍住笑意,从岑崤胳膊底下扯回卷子,开始奋疾书。
他不是不会套路岑崤,他只是知道,哪种方法对岑崤管用。
两张文科卷子,黎容用一节课做完了,下课,他去把卷子还给简复。
简复一本正经的端起来检查作业:“工整倒是挺工整,但你写字怎么这么轻,手腕没劲儿啊。”
好像上次给林溱讲题也是,下特别轻,像是要省墨水一样。
黎容知道简复其实满意的不得了,但是他那张嘴不挑点毛病就难受。
黎容漫不经心的笑:“不喜欢留印子,丑。”
他拿了简复两张卷子,下太重势必会把上一张卷子的答案印在下张卷子上,虽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他就是觉得丑。
黎清立就有这个毛病,和他一板一眼的个性很像,落总是很重,导致字会印到下张纸上。
黎清立还说黎容这叫另类的强迫症,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
不过在黎容快要生气的时候黎清立又能很快哄着他,笑呵呵道:“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强迫症,我这个毛病也是强迫症,还是你写的干净好看。”
他妈也说:“就是,儿子比你强多了。”
他总是没法真正跟他爸妈置气,虽然他没见过别人怎么做父母,但他觉得黎清立和顾浓是世界上最尊重孩子的父母,也是最好的人。
简复把卷子收下,酷酷的跟黎容说了声:“谢了。”
黎容欣然点头:“好,明天别忘了来帮我搬家。”
简复瞬间瞪圆了眼睛:“什么玩意儿?”
黎容:“哦,我要搬家,自己一个人收拾不过来。”
简复惊了:“卧槽我没答应你啊!”
黎容:“我都给你写作业了,你这么仗义,不帮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