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烫。
岑崤收回手指,攥在掌心摩擦片刻,喉结轻滚了一下。
“也不是多重要的考试,折腾什么?”
黎容缓慢的睁开眼,无精打采的支起脖子,有气无力道:“我猜,昨天他们一定在班里编排我,说我肯定考不好,故意逃避考试,顺便骗同学钱。”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泪水蓄的盈盈亮,有根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碎和睫毛纠缠的一起,刺激的他眼皮直颤,那圈泪绕着瞳仁打转,欲滴未滴。
岑崤沉默不语。
倒是猜的挺准的,和崔明洋说的大差不差。
黎容毫无威慑力的愤愤道:“我可不能让他们得逞,一想到成绩出来能气死他们,我就艰苦奋斗到了最后一秒。”
他并非心胸宽大到不计得失,也不是眼盲心瞎得过且过,只是上一世他总是孤高自持,不屑与睚眦必报的小人为伍。
过了这些年,遭了这些难他才懂得,他不能和父母一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不配做圣人。
黎容说完,又绵软无力的栽倒在桌上,难受的皱着眉。
等教务科那边确认卷子无误,他就可以回家了。
岑崤见他这么把崔明洋那帮人当回事,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他冷声道:“去医院。”
“不去。”黎容毫不客气的拒绝,语气里还带着点脾气,他以前没有这么沉不住气的,实在是烧的太难受了,心情不佳。
岑崤的音调微微抬高:“你说什么?”
他难得这么关心一个人,他从来没在意过谁的身体。
黎容脾气更差,瞪着通红的眼睛:“你总这样,也不知道对我好一点。”
上一世就是,不仅脾气阴晴不定,办那事更丧心病狂,有时候看似和平了,转瞬就能变了脸色。
岑崤:“……”
看在他病的难受的份上,岑崤不打算计较了。
适时,杨芬芳走进教室:“卷子没问题,考了一天辛苦了,大家回去注意安全。”
黎容烧的昏昏沉沉,刚完脾气呼吸还有点急。
冷不丁听到杨芬芳提卷子,他想起了什么事,整个人微微一顿,表情有些许尴尬。
他努力把气恼的情绪压下去,抬了抬桃花眼,牙齿咬住干涩苍白的唇,声音变得虚弱又温和。
“岑崤,你好好答卷了吧,不然他们肯定要造谣我教的不好。”
岑崤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