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个人的情况?所有的被害人没有什么共同的地方,只有一点,这些受害人的痕迹都曾在一些尚未侦破的重大案件的案现场被现过。不过,对这一事实不用进行分析,因为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还有什么呢?
还有一个有的事实。在虐杀狂杀人现场,没有一处现场遭到破坏。换句通俗的话说,在四处杀人现场,没有一处现有搏斗的痕迹。这很可能是被害人不是在后来尸体被现的地方遇害的,而是在别的地方遇害。另一种可能是,被害人跟虐杀狂很熟悉,没想到他会起歹意,于是,没留心地背对着虐杀狂。
娜斯佳拿起一张表格,表格上记录着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依据的是法医的鉴定)和尸体被现的时间。随后,她又拿起另一张表格,上面记录着被害者尸体的现地点。在死者的死亡时间与死者尸体被现的时间上存在一段间隔,尸体会不会是在这段时间里被挪到后来被人现的地方呢?
在第一起谋杀案中,尸体是在被害人死后二十分钟被现的。而现场当时有不下一百人。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运送尸体可能吗?这可以排除。
在第二起谋杀案中,死者是在上午1o点遇害的,而他的尸体是在下午3点半在地下室里被现的。大白天运送被害人尸体?这令人怀疑。
在第三起谋杀案中,受害人是个议员,他和他全家人的尸体是在住宅里被现的。此人是个年轻议员,生活杂乱无章,他的遇害没有马上被现。当他的住宅被撬开时,他已经死亡四天了,因此,很难把他的死亡时间以小时来确定。不过,假如这个人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被杀,尸体是后来被运到住宅里的,那无论如何,做这件事是不可能无声无息一点响动也没有的。再说,也不可能在青天白日下做这事。很可能是在夜间干的。而在夜间,每一点响动都会被人听得一清二楚&he11ip;&he11ip;应当打电话请他们明确一下,他们是否向附近居民询问过这件事。
第四起谋杀案,也就是最后一起。在这起案子中,从许多情况分析,死者曾犯下了一系列残杀孤独老人的罪行。他的尸体是在清晨被人在儿童游乐场现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夜里两点钟。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在尸体旁现了若干个烟头,经鉴定确认,烟头上留下的恰恰是死者的唾液。换句话说,在他被杀之前,他曾自己坐在这个儿童游乐场里平静地抽了几根烟。虐杀狂未必就那么机警,以至于要把烟头拾起来,从真正的杀人现场把烟头带走,扔到这铺满沙子的儿童游乐场附近,当然了,世界上无奇不有,什么都是可能生的&he11ip;&he11ip;
娜斯佳在记事本上写道:应该问问,是否检查过死者放在长凳子上的衣服上有没有灰尘。如果这人真的在儿童游乐场坐了一段时间,那么,他的衣服上一定会留下灰尘。也许,他没坐在那里,而是站着,前前后后地走来走去。如果是这样,那他会在地上留下杂乱无章和重叠的脚印。
娜斯佳从夹子里取出事现场侦查记录的复印件。没有,复印件里只字未提受害人留下大量鞋印的情况。鞋印的数量是正常的,从游乐场边到&1dquo;小蘑菇”塑像这一段路上都留下了死者正常数量的脚印。而尸体就躺在&1dquo;小蘑菇”的旁边。这里还有大量别人的脚印,谁知道哪些是凶手的呢!现了多少个烟头呢?六个。抽一根烟要用五到六分钟的时间。抽这六根烟总共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再加上抽两根烟之间的间歇,总共还要再加上半个小时。这样看来,受害人在儿童游乐场至少呆了一个小时。并且,是坐了这么久,衣服上应该有什么痕迹留下。
不管情况怎样,有一点是肯定的,尸体在哪里被找到,人就是在哪里被害的。这些受害人为什么那样老实地让他给勒死,而不做一丁点儿的反抗呢?
娜斯佳叹了口气,双手扶着腰肢,伸了伸腿,站了起来。应该打个电话,问问细节,好在亚历山大·谢苗诺维奇·科诺瓦洛夫把所有有用的电话都已经告诉了她。通过这些电话,她可以进行任何必要的查询。阿列克赛在厨房里十分惬意地读着一本搞来的侦探小说,并不时地把手伸进一个小篮子里,里面装着奶油饼干。
&1dquo;饿了吗?”他问,仍然只顾看书。
&1dquo;还没有。我想动用一下咱们捉襟见肘的预算资金。可以吗?”
&1dquo;随便。怎么用?”
&1dquo;我要打几个长途。”
&1dquo;行,”阿列克赛说。说着,又翻过了一页书,&1dquo;打吧,反正电话费通知单过一个月才来。”
&1dquo;怎么,一个月后我们就财了?”娜斯佳一下子来了兴致。
&1dquo;不知道,也许,最终能把工资下来。上面已经许诺要工资。你就拿起电话打吧,我这里最有的一段刚开始。想吃饭了,你就嚷一声。”
娜斯佳拖着长长的电线把电话拿进里屋,并把门严严实实地关紧,以免打扰丈夫猜测书中血淋淋秘密的兴致。半个小时后,有些情况搞清楚了,但这只不过是证实了娜斯佳最初的结论:所有这四个受害人都是在尸体所在的现场被害的。很可能,有这么一个人,这四个被害人都认识他。他们对他都不存戒心,他们认识他,并不在意这个人靠近他们。他们甚至可以转身背对着他。核查这件事需要很多时间——收集这四个受害人所认识的人的情况,找到他们共同认识的人。这种费心费力的活儿现在已很少有人去做,侦查工作的基本常识已经过时了,早已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