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不,这个人倒是证件齐全。又是身份证,又是名片,又是记本。不过,你最好给你的客人看看。”
&1dquo;请看,薇拉。”娜斯佳把照片递给了女乘务员。
女乘务员一接过照片就立刻点着头说:
&1dquo;就是他!那个亚美尼亚人。上帝,多么可怕!他怎么,也被杀了&he11ip;&he11ip;这是怎么回事?”
&1dquo;我们自己也不清楚,”科罗特科夫恼火地回答道,&1dquo;唉,我说,太太们,你们自己倒是吃饱了,还有东西给我这个饿汉吃吗?”
&1dquo;尤拉,别这样!”娜斯佳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1dquo;噢,没关系,没关系,”薇拉开始张罗起来,她重打开自己那个深不可测的大包,并从里面取出了面包和一个未开启过的肉未罐头,&1dquo;吃吧,没关系,我带了许多这样的罐头。”
&1dquo;谢谢,薇拉·米哈伊洛夫娜,”说着,科罗特科夫给薇拉使了个眼色,&1dquo;叫娜斯佳好好见识见识,这才是心地善良、大公无私的榜样。我在娜斯佳那儿有时候连一小杯咖啡都要不来,她是个吝啬鬼,没治了,整个一个穿裙子的高老头。”
薇拉猜想科罗特科夫是在开玩笑,因此她开怀大笑起来,但笑得有些窘迫,还略带顽皮。
科罗特科夫伸手拉住环扣后,灵巧地打开了罐头,接着又切下一块面包,然后用勺子直接从罐头中舀肉未吃。
&1dquo;看把你饿成什么样了。”女乘务员薇拉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尤拉投去了同情和爱怜的目光,她的目光里同时还充满了母亲般的温柔。当成年的儿子完成繁重的工作回到家中,当他们狼吞虎咽地咀嚼着母亲精心准备的饭菜时,母亲们通常都是以如此这般的目光来端详自己儿子的。娜斯佳给科罗特科夫煮了一杯咖啡。
&1dquo;喝吧,敲诈者,”娜斯佳笑着说,&1dquo;你让我在证人面前出丑了。”
&1dquo;薇拉·米哈伊洛夫娜可不是一位证人,”科罗特科夫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1dquo;她是一位助人为乐的人,因此她已经是我们中的一员了。在自己人面前还有什么可见怪的呢?”
&1dquo;嗨,真狡猾!”娜斯佳心中暗暗想道,&1dquo;他善于和人打交道,拉关系,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一会儿他准会向薇拉提出许多请求。”
科罗特科夫的心思果真被娜斯佳看了个透。
&1dquo;薇拉·米哈伊洛夫娜,既然我们如此幸运地找到了您,那您可一定要帮忙帮到底&he11ip;&he11ip;”科罗特科夫说开了。
&1dquo;&he11ip;&he11ip;那么,也许,您可以再问问列车上的其他乘务员,在返回途中看没看见这两个人,”娜斯佳接过话茬随即说道,&1dquo;这两个人返回莫斯科时多半也会乘&1squo;红色飞箭’特别快车,也会坐卧铺车厢。”
&1dquo;我会问的,”薇拉很情愿地同意说,&1dquo;您能把他俩的照片给我,好叫别人辨认吗?”
&1dquo;不,好薇拉,没必要拿照片给别人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您那样勇敢,”科罗特科夫奉承道,&1dquo;别人看见尸体会吓坏的。您对谁都别说这两个人已经死了。您只要口头描述一下他俩的长相就行了,好吗?如果有人见过并记得这两个人的话,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找娜斯佳或者找我都行,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您。”
薇拉走了。科罗特科夫马上在娜斯佳对面刚才薇拉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
&1dquo;情况是这样的,娜斯佳,死者的名字全称是阿萨图良·加里·罗伯托维奇,他不停地倒买倒卖,忙得团团转。未婚。住波德别利斯基大街。尸体是今天在希莫克区被人现的。死亡时间被确定在昨天深夜。”
&1dquo;死因呢?”
&1dquo;你猜猜看,你是我们这儿最善猜的人。”
娜斯佳琢磨了起来。说枪伤致死是最简单的。如果这两起谋杀案没有关联的话,那么多半就只能这样猜。但是,如果两个案于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而且这个人训练有素的话,那么两起谋杀案的手法应该是不同的。这样的话,再机灵的侦探也不会把两个案子联想到一起了。那么是冷兵器吗?有可能,但有些不太可信。职业杀手不喜欢冷兵器,因为衣服上和双手会溅有血迹,当你必须离开杀人现场时,一定会有人现你穿着带有血迹的衣服。那么是用什么重物撞击脑壳吗?这很可能,完全可能。但这同样不像职业杀手的做法。
&1dquo;阿萨图良有汽车吗?”娜斯佳突然问。
&1dquo;你问得好!”
科罗特科夫惊讶得目瞪口呆,连颌骨都差点耷拉下来。
&1dquo;你怎么猜到的?”
&1dquo;猜什么?”
&1dquo;他的车。”
&1dquo;我还没猜呢,只是问一问而已,那么他的车在哪儿呢?”
&1dquo;就在现场,在尸体旁边。”
&1dquo;明白了,他被车轧了几回?”
&1dquo;好像是两回,轧过去后又轧过来。说真的,你是怎么猜的?”
&1dquo;我也不知道,”娜斯佳耸耸肩膀说,&1dquo;可能是突奇想吧。奇怪的是,这个阿萨图良怎么能让自己的私车轧死自己呢?难道他丧失理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