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也说不清楚,”娜斯佳严肃地说,&1dquo;你这话和两天前戈尔杰耶夫上校嘲笑我的话如出一辙,难道你们是事先说好的?要不就是我真的精神恍惚、神志不清了?”
&1dquo;亲爱的,你只不过是不够沉着罢了,”阿列克赛笑了一下说,&1dquo;我了解你,你没睡好,心神不定,太敏感。如果你做了什么恶梦的话,你就会强忍着而惊醒,对吗?可你如果不想醒过来,你的脑子就应该灵活点,想想普通的事你就不会因恐惧而紧张了。在几年的时间里老师一次都没有考问过你,一次都没有把你叫到黑板前,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们还定期做过测验,那些用来检查的书面测验我们都考及格了。因此如果你完全一无所知的话,那学校早就开除你了。既然学校没开除你,你一直念到了十年级,那这说明什么呢?你要在梦中强迫自己得出这个结论,这样的话一切就正常了。可你却像个愚蠢的胆小鬼似的回避着。”
&1dquo;好吧,亲爱的,让这些梦见鬼去吧。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娜斯佳叹了口气说。
&1dquo;那你认为什么才是重要的?”
&1dquo;重要的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1dquo;这倒挺有意思。”
阿列克赛把椅子拉了过来,然后坐到娜斯佳对面的桌子旁。他伸手拿起娜斯佳的咖啡杯喝了一小口,随后又把杯子放回了原处。
&1dquo;那你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做这个物理和数学的恶梦?”
&1dquo;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有一种做错事的意识,很深刻。我肯定有什么事做得不对,我会得到报应的,可我怎么也弄不明白,我错在哪儿了!怎么错的!”
娜斯佳恼火地用拳头敲击着桌子,可又疼得直皱眉头。
&1dquo;那你觉得是什么样的报应呢?”
&1dquo;也不知道。”
&1dquo;这样的话,也许就是你的幻觉了吧,亲爱的?错在哪儿你不知道,什么后果你还是不知道。”
&1dquo;也许是幻觉吧,”娜斯佳表示同意,&1dquo;但这种感觉不会无中生有,阿列克赛!肯定有什么事,肯定!可我怎么也切不中要害,想不到点子上,因此,我像个更年期的歇斯底里症患者一样,简直要疯了。”
&1dquo;好吧,好吧,歇斯底里症患者,我全明白了。我们是继续睡觉还是打起精神?”
&1dquo;几点了?”
&1dquo;5点半。”
&1dquo;我的天哪!那么早!整个周六白白浪费了!为什么该上班时我总睁不开眼,可以一觉睡到大中午时,我却在半夜一跃而起呢?”
&1dquo;那我们试着再去睡一会儿,尽管你已经喝了咖啡&he11ip;&he11ip;要不,我们去散步吧。”
&1dquo;你说什么?”娜斯佳吃惊地盯着丈夫说,&1dquo;寒冷的二月?周六的清晨?5点半钟散步?我是疯了,但还不至于疯到这个程度吧。”
&1dquo;为什么不去呢?”阿列克赛心平气和地反问道,&1dquo;寒风萧瑟,空气清,街道空旷,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连条狗都看不见,多么浪漫!我们散一小时的步,回来,吃早饭时胃口大开,然后工作。我还要写一份报告,你呢?”
&1dquo;哦,亲爱的,我还能有什么工作?当然,我这儿各种各样的死尸倒应有尽有。”
&1dquo;你用微机吗?”
&1dquo;今天我不用,要用也得到明天了。今天我要好好思考一下,翻翻资料,琢磨琢磨复杂的地方。”
&1dquo;你看着办吧,不过散步你可一定要去,这样头脑才会更加清醒。走吧,亲爱的,走,别胡思乱想了。”
&1dquo;也许,他是对的,”娜斯佳一边想,一边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穿戴,&1dquo;徜徉在鲜空气之中,天色迷蒙,万籁俱寂,空旷无人,没有任何东西会令人分神,令人兴奋,亲爱的阿列克赛,我的心上人,你终于和我结婚了,这该有多好啊!”
一小时后,阿列克赛和娜斯佳回到了家。娜斯佳的心情明显好转。她愉快地吃完了昨晚招待客人剩下的食物。这时,她意识到睡意已向她袭来,因此她非常恼怒。为了不放松肉己,她迅收拾好桌子,然后把办公室带回来的一大堆纸摊在桌上。
上午1o点之前,家里静悄悄的,只有敲击键盘出的柔和的&1dquo;劈啪”声响,这是阿列克赛在用电脑写自己的报告。娜斯佳聚精会神地比较和分析着各种事实、细节以及目击者的证词等等。但到了约摸1o点钟的时候,这种平静愉快的氛围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
&1dquo;娜斯佳,你肯定仍旧不听闻吧?”戈尔杰耶夫上校说。
&1dquo;当然,我不听。”娜斯佳肯定地说。
&1dquo;不听也得听,又一位政治活动家在彼得堡开枪自杀了。我认为你会对此感兴的。”
&1dquo;他是谁?”
&1dquo;姓姆希塔罗夫,名叫格列布·阿尔梅纳科维奇。”
&1dquo;他是什么人?”
&1dquo;亲爱的娜斯佳,你政治上的无知已近乎一个可悲的文盲了。这样不行,我的上帝!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但还不至于到这个份上吧。简单说一句吧,这个姆希塔罗夫是总统候选人马利科夫的竞选班子中的成员。你听说过马利科夫这个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