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苏联时期,就有一群人在边境和海关开辟了&1dquo;窗口”,并借此向使用&1dquo;窗口”的人收取巨额贿赂。那时,商品极度短缺,投机生意盛行。狂热的投机者通过这些&1dquo;窗口”在社会主义国家内来回穿梭,把各式各样的日用品大批大批地运往俄罗斯。还有一些人通过这些&1dquo;窗口”进入了梦寐以求的西方世界。后来到了9o年代初,商品紧缺的情况已经不存在了,但&1dquo;窗口”仍旧保留了下来。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应该如何更有效地利用它。马利科夫的身后正是一些与边境和海关有着稳固联系的人。
与此同时,刚刚走出地下状态的影子经济正在迫切地寻找一条途径,以便能将多年积累的资本有效地投入到公共事业中去。于是&1dquo;窗口”的拥有者和制作、销售针织品的商人走到了一起。既然有生产针织品赚的钱,又有那个年代在边境和海关遗留下的漏洞,为什么不将二者合二为一呢?于是两个集团便开始谈判:喝了点上好的白兰地,洗了洗桑拿,双方便达成了协议。&1dquo;窗口”的拥有者说:&1dquo;我们完全有能力将任何货物非法运至境外,却没钱购进真人的好货。现在我们不愿像过去那样零打碎敲,而想趁此机会干些大买卖,不让这个大好机会浪费掉。而你们,亲爱的先生们,有的是钱,但却没有合适的投资项目以便迅获得巨额利润,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只满足于一个可以获利的投资项目,而要建立一个系统的、有长远展的赚钱模式。”
针织品商人认为对方的分析符合逻辑、理由充分,一句话,他们达成了协议。于是他们开始在&1dquo;窗口”附近建立基地。货物经过&1dquo;窗口”,进入基地,被放入秘密仓库妥善保存,在货物滞留期间,他们开始准备相应文件,改换货物包装,确定下一步的货运路线。大部分货物被装进集装箱,通过&1dquo;窗口”运至境外,剩余的货物上标明收货人的姓名,分成小批量,通过正常渠道运出。一开始,针织品商人认为不必建那么多的基地和仓库,货物销得越快越好,这边从&1dquo;窗口”接货,那边转手就卖出去,这样可以少操多少心!但他们的合作伙伴却持另外的观点:批当然更快更安全,但利润太低,零售虽冒些风险,但利润丰厚。
&1dquo;知道吗?”他们劝针织品商人,&1dquo;你卖出大宗货物时,就应该明白,你的顾客不是最终的买主。他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随便卖给什么人。难道我们能一一追查,我们的货被卖到哪儿去了吗?这些顾客从我们这儿买货,再把货转手卖给别人,指望他们逐一检查买方是不可能的。我们自己卖要比靠这赚钱快得多。我们最好能建立安全的投资体系,在这些地区设置自己的领导人。况且我们还要做动物买卖,这可无论如何需要个贮藏地,因为我们不可能把它们单个运走,这就意味着,在凑够一批之前,必须找个地方先把它们养起来,当然,这个地方离&1squo;窗口’不能太远。”
针织品商人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事情的策划者共有七位:四位&1dquo;窗口”的拥有者,三位针织品商人。当年正是他们与布拉特尼科夫将军取得联系,请求他为他们在这些地区清除障碍。事情办成了,大财了,他们就除掉了布拉特尼科夫。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实在不能留他。一个人如果知道太多危险的东西,便会妨碍别人,惹人讨厌了。
现在这七个人中只有两位仍活在世上。一位是总统候选人——谢尔盖·格奥尔吉那维奇·马利科夫,另一位是马利科夫未来的财政部长——格列布·阿尔梅纳科维奇·姆希塔罗夫。
帕维尔派加里克·阿萨图良和卡尔·里菲尼乌斯来对付姆希塔罗夫。帕维尔一般不赞成集体行动,因此,很久以来一直没有介绍本小组的成员相互认识。他认为,这样会让大家更安全。知道得太多不仅不会带来任何好处,而且还可能导致嫉妒、狂躁和竞争。
但是,完成这项任务却需要四个人。这次无论帕维尔怎样绞尽脑汁,也无法让一个人单独行动。于是他不得不让阿萨图良和卡尔会面。但这次打破常规的会面仍有所限制:他们仍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丽塔和米哈伊尔·拉尔金的存在,丽塔和米哈伊尔互相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姆希塔罗夫住在圣彼得堡,他控制着加里宁格勒港和位于俄罗斯、芬兰交界处的维堡地区。阿萨图良和卡尔买了软卧票,乘坐&1dquo;红色特快”前往圣彼得堡。他们两人的心理生理习惯不同。阿萨图良在工作前吃得很多,而且每次都吃同样的食物。而卡尔正相反,他尽量少吃东西多喝矿泉水。火车刚离开站台,加里克·阿萨图良马上打开包,把一大堆红辣椒、土茴香、绿黄瓜、水煮鸡蛋摊到桌上。他训练有素地剥开辣椒,取出辣椒籽,然后剥开蛋壳,将鸡蛋整个塞进辣椒里,接下来他把这几种菜一起裹进辣椒里。最后他拿起一个做好的辣椒,美美地咬了一大口,怡然自得地眯起了眼睛。卡尔对这一切冷眼旁观,只是时不时地喝几口矿泉水。
这时,女列车员走进包厢,她身体微胖,双眼含笑,腮上一对诱人的酒窝时隐时现。
&1dquo;先生们,你们想来点什么?有茶、咖啡、面包夹肉,还有维夫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