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绍利亚克让丽塔在她居住的楼前下车后没有上她住的房间去。他需要回到自己的住处好好睡个觉,恢复一下体力并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他现在必须同时为三个主人提供服务,一个是米纳耶夫将军,另一个是总统候选人的竞选班子,再一个是索洛马京——现总统的捍卫者。目前需要的是确保自己的安全和行动自由,以便把这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进行到底。
在米哈伊尔居住的房子前有人在排队,这是真正的排队,尽管人数很少——只有四个人。帕维尔马上想到是怎么回事,狠狠地骂了一句。米哈伊尔耐不住寂寞无聊,经不住金钱的引诱,搞起了捞外快的行当,狗杂种!
&1dquo;谁排最后一个?”绍利亚克打量着正在排队的四个妇女,问道。
这四个妇女年龄各不相同,但不知为什么脸上的表情都一个样。
&1dquo;预约您几点钟看?”年纪最大的妇女问道。
&1dquo;15时3o分。”帕维尔随口答道。
&1dquo;不可能,”老太太有把握地说,&1dquo;我预约的是15时3o分,我两个星期以前就预约了。”
&1dquo;那么说,我在您的后面。”帕维尔坐着说。
&1dquo;不是,她完了该轮到我。”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妇女插话说,&1dquo;给我预约的是16时。”
&1dquo;姑娘,这没什么问题,你们都在前面,然后是我。”
四个妇女用不赞成的眼光看着他,但什么也没有说。
&1dquo;说实话,我没有预约,”帕维尔承认说,&1dquo;但是我有件事&he11ip;&he11ip;需要&he11ip;&he11ip;这你们都清楚。但是你们别担心,我不会不排队往里钻,我让你们先进去,不过要是还有人来,你们别出卖我,行不行?”
预约在16时看的那个妇女同情地看了看他。
&1dquo;看来,您有大难。”她说,&1dquo;看您一副痛苦的样子。您别担心,不会有人来了,米哈伊尔·达维多维奇每天只接待五个人,16时以后谁也不接待了。”
帕维尔什么也没有回答,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看来,米哈伊尔每过半个小时接待一位顾客,三十分钟时间就能给一个人预测未来,简直神了。也可能他不是在给人家算命,米哈伊尔有特异功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早晚要毁在这上面。
帕维尔焦急等待着。每过半小时就有人从屋里出来,另一个人进去。大部分是妇女,出来的人中只有一个是男子。16点半的时候那个预约在16点算命的妇女终于出现在门口了,帕维尔果断地登上台阶,走进光线昏暗的前厅。
&1dquo;米哈伊尔·达维多维奇!”他大声叫道,&1dquo;没有预约能不能找您看?”
&1dquo;进来吧。”屋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帕维尔走进小屋。看到屋里的情景,他松了口气。米哈伊尔尽管违反了他的规定,但是至少没有装神弄鬼,屋里见不到蜡烛、十字架、护身符和其他搞迷信的标志物。米哈伊尔坐在一张普通的写字台后面,穿着普通的西服和浅色衬衫,系着领带。看他的外表,不像一个做生意的人,倒像一位浪漫的艺术家,蓄着披肩长鬈,鼻子上架一副有色眼镜,大腹便便、胖得圆。
&1dquo;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米哈伊尔惊讶地喊道。
&1dquo;没想到吗?”帕维尔恶狠狠地说,&1dquo;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行当?整个莫斯科都在谈论你,门口排起了大长队。”
&1dquo;您说什么?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您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he11ip;&he11ip;我只是进行一般的心理疗法,没有做什么蠢事。外人并不了解,我誓。”
&1dquo;那你为什么还要搞预约?是不是想用邪术让女人爱上你?你这个混蛋!”
&1dquo;你说到哪里去了,不是,不是这么回事,”米哈伊尔一挥手说,&1dquo;我是采用谈心的方式消除他们的应激反应。我给他们说,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受生活折磨上,如果不能改变生活本身,就改变对待生活的态度。我就是教会他们改变对待问题的态度。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请相信我。来,坐下。您走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闲着无事可干,百无聊赖。”
&1dquo;行了,别诉苦了。我回来了,应该干点正事了。”
&1dquo;当然,当然,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米哈伊尔高兴地说道,他知道,帕维尔原谅他了,&1dquo;我随时准备投入工作,工作素质还没有丢&he11ip;&he11ip;”
&1dquo;还说没有丢。”绍利亚克生气地说道,&1dquo;你就差脑袋没丢了。我临走前专门交待过你们。”
生气归生气,帕维尔现在头脑里考虑的是如何最有效地利用米哈伊尔。
尤利娅·特列季亚科娃是名初出茅庐的女记者。她当然希望出名,希望能采访本国甚至全世界的著名人物,写出轰动一时的报道和揭露丑闻的文章。但是目前让她为为&1dquo;快讯”栏目收集材料。
尤利娅的一个熟人在州内务局工作,今天他恰好值班,尤利娅打算在他那里逗留到吃午饭,以便在下午5点钟之前把一篇关于持械抢劫的简讯送到编辑部。交完稿后她走出编辑部,正要向地铁口走去,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留长鬈的男子走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