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安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打算同居了,便打电话跟晏舒望提了搬家这事儿。
晏舒望的意思还是住他那儿去。
“离你行里近些。”
郑予安:“你住我这儿也不远啊。”
晏舒望:“我比你多两房间。”
“……”郑予安觉得这话听着像侮辱,阴阳怪气道,“怎么,方便吵了架分房睡啊?”
晏舒望愣了一两秒,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相处久了,晏舒望才现郑予安不似先前外表以为的那般温柔没脾气,正相反,他很有自己的一套生活准则。
他是个被包裹着圆滑砂砾,但棱角分明的蚌,吐出嘴来,里头还有颗光华璀璨的夜明珠。
郑予安腕子上的彩虹琥珀没过几天就被秦汉关看到了。
他也没遮遮掩掩,秦汉关不知来历,多嘴问了句:“怎么想到玩串串了?”
郑予安淡淡道:“朋友送的。”
他的腕骨很好看,长珠子叠了两串,衬得他皮肤白,说是彩虹琥珀,其实珠子的颜色渐变并不夸张,每颗珠子由深到浅,都差不多一个色系里变化,秦汉关多看了几眼,边抽烟边道:“你这朋友心思不错啊。”
郑予安笑了笑,没说话。
秦汉关继续道:“寓意好。”
郑予安问:“什么寓意?”
秦汉关:“琥珀嘛,什么年份的都有,颜色跟着年份变化,能集齐这么多做成串子不容易。”
郑予安想了想,问:“是不是挺浪漫?”
“是挺浪漫的。”秦汉关没多想,顺着他话道,“每个琥珀都是一段历史,你这朋友有心了,送你这一串,感觉像把地球上的几万年都送给你一样。”
林念祥给晏舒望消息不用担心像李殊一样被拉黑,主要他说话不烦人。
“你把彩虹琥珀送人了?”
晏舒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给人感觉像送了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似的,也就林念祥明白,他为了集齐那么一串珠子费了多大力气。
林念祥笑起来:“我看郑予安已经戴上了。”
晏舒望说我知道。
林念祥便不多再多说别的,只讲乔迁宴的时候记得要喊他。
晏舒望其实没想过要搬乔迁宴,圈里虽然就那么大,或多或少朋友间都认识,大家都是少数群体,哪两个在一块儿了,就算可能只是一时的,圈内大多数人都会送上祝福,高调点的还要搞个仪式,弄得像模像样,请来看宾见证。
李殊之前有了男朋友就这么搞过,事后分手了,晏舒望觉得他蠢的要死。
“分手怎么了?”李殊后来和他们私下聚餐时,还不服气损过一两句,“我办仪式的时候圈里谁不羡慕啊!”
晏舒望懒得反驳他,不过心眼儿小的,全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