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不行,来不及了。”当师叔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阿凡提摇头否决了,我和阿孜丽不明白&1squo;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而师叔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出前把我和阿孜丽叫到跟前,取出一枚锁片和一只手镯交给我们佩好。
&1dquo;不了,胡大不允许我们带异教徒的信物。”阿孜丽的脸上露出歉意,伊斯兰教的教规很严,身上佩戴其他宗教的物品就会被视为叛教,要被真主惩罚的。
&1dquo;师叔,这是——”我看着上面嵌有骷髅的手镯和锁片也是一阵恶寒,茅山派的符箓宗和阴阳宗虽然也与邪崇、鬼物打交道,可这种骷髅法器也未免&he11ip;&he11ip;太那个了吧。
&1dquo;小了,别不识货,”师叔知道我想的是什么,笑骂道:&1dquo;这两件定心镯和夺魂锁是正宗的佛门至宝,专避邪崇的法器。”
&1dquo;佛门至宝?”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这两件&1squo;至宝’,我能够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可是那骷髅&he11ip;&he11ip;
&1dquo;这是密宗宁玛派祖师莲花生大士留下来的护身法器,是我在这千佛洞里无意得到了,也罢,就假公济私一回,便宜你小子了。”
密宗?我这回想起来了,师父曾经跟我提到过,北京城雍和宫里住的喇嘛修习的就是密宗,他们的法器有不少都是人骨所制。
&1dquo;他们的法器我们能用吗?”我有些奇怪。
&1dquo;当然,没见识。只过过没他们本派的人用起来威力大罢了。”师叔白了我一眼,将使用这两件法器的法诀传给我。
&1dquo;走吧,好自为之。诶!”
师叔看了看阿凡提和阿孜丽长叹了一声,神色有些黯然。
&1dquo;青牛真人,生、死,都是胡大的旨意。”阿凡提一声长笑,翻身跃上驼背,向沙漠驰去&he11ip;&he11ip;
我们行进的线路也是从博斯腾湖顺着孔雀河的河道直奔西夜城遗址,根据记载,大漠鬼城的几次出现都是在西夜附近。
我们走了十几天后,已经来到了孔雀河的古河道,河水大部分已经干涸,只留下一团团的水洼,少量的红嘴鸥正在那里觅食,再走下去,就是传闻中的黑沙漠了。
&1dquo;艾斯海提,记住了么?”阿凡提在骆驼上回过身问我。
正文第十一章往事之沙漠情殇(二)
&1dquo;那是什么?”
到第二天清早的时候,虽然天依然是黄朦朦的一片,可风力明显减弱,我和阿凡提抖落身上的沙子,把阿孜丽从沙窝工里拉出来,忽然,阿孜丽指着前方喊了起来。
我们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向我们跑来。
&1dquo;骆驼。”阿凡提脸色凝重,野骆驼一般不会靠近人类的,只有与人相处贯了的家骆驼才会与人类有亲近感。果然,跑过来的是一峰家养的骆驼,在它的背上竟然还有一个人。等到骆驼跑到近前,我们拉住缰绳把上面那个人扶下来,这个人倒也有一点小聪明——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驼背上,不过,能在昨晚的沙暴中活下来还真是他的运气。
&1dquo;没关系,受到了惊吓,给他喝点水就会醒的。”阿凡提看了看那个人干裂的嘴唇,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1dquo;谢&he11ip;&he11ip;谢!”
受到水的滋润,那个人很快苏醒过来,神智也还清楚。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部黑色的落腮胡子显得很威猛,而那双眼睛却透着世故和精明。
&1dquo;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黑沙漠里来?”阿凡提倚着骆驼问道,经历了这场沙暴后,他的身体越虚弱了。
&1dquo;我&he11ip;&he11ip;我是跟着一支英国的科学考察队来的,昨天晚上遇见沙暴和他们失散了。老先生,谢谢你们救了我。”黑胡子十分感激地回答。
&1dquo;胡大说,不要抛弃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阿凡提沉静地说道:&1dquo;你能自己回去吗?”
&1dquo;恐怕不行了,老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把我送回去,”黑胡子脸上一片祈盼:&1dquo;我&he11ip;&he11ip;我可以给您很多钱!”
&1dquo;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阿凡提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1dquo;救你是胡大的旨意,帮助你也是胡大的旨意。”
&1dquo;对、对,是胡大的旨意。”
黑胡子显得十分油滑,一时间我们都未想起请教他的名字,后来也一直以黑胡子叫他。
昨晚的沙暴看来凶猛,其实不算什么,按照黑胡子说的,那个考察队也是往西夜城遗址去的,只不过,他们的向导明显不如阿凡提,我们进入西夜城时不过是中午,而他们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1dquo;老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们的队员!”领头的是一个英国老外,操一口流利的中国话,高瘦商瘦的,带着一幅玳瑁眼镜,焦黄的小胡子说话时一翘一翘的,很滑稽。
&1dquo;这是胡大有旨意。”阿凡提淡淡地回应。
那个时候,外国人带给我们的印象极为恶劣,他们到中国的目的就是掠取、不择手段的掠取,而眼前这十个人似乎都不像良善之人。那四个英国人一进入西夜城就东张西望的像闯了空宅的小偷似的,包括黑胡子在内的六个中国人都是一幅鬼鬼祟祟的样子,既监视那些英国人,也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