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
而那孟家大老爷刚刚才提来的心神,要喊出来的话,也于此一霎,瞬间咽回了肚子里。
只觉在这金光之下,魂体颤颤,有种不知身在何处之意。
镇祟府……
那就是孟家梦寐以求的镇祟府?
“你……”
他甚至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声音都颤了起来:“你敢将镇祟府请到阴府中来?”
“你知不知道,这枉死城下面埋的是什么?”
“……”
“……”
“吾受官州饿鬼血书申冤,哪里有冤,哪里便能有镇祟府!”
而于此时,镇祟府开,幽幽荡荡,胡麻也已手执镇祟击金锏,转身入了镇祟府内,端坐于漆黑椅上。
抬手之间,便将那一簿金甲集拿了出来,放在手边,然后便又拿过了旁边的一块布襟,这上面血字连连,触目惊心,直到如今,拿着这一道血书,仍能感受到上面的怨气。
这是官州饿鬼告的状子!
从知道了贵人张与通阴孟打造照妖镜以来,胡麻便在准备如今对付这两家,贵人张的底细,是让转生者们去查的。
至于通阴孟,那当然也要查,只是谁也无法抱太大希望,毕竟通阴孟的本事,众所周知,对方的家底子,以及那位至妖至邪的老祖宗,都是明面上的。
查与不查,都不是如今的转生者所能对付的。
但胡麻却要想着对付,并早早就做好了借镇祟府来杀死“叛徒”的准备。
既然要请镇祟府,那准备工作便少不了,请人去官州查饿鬼之事,便是为这做准备。
当然,这些原本是后手的后手。
但如今,见着机会如此之妙,那后手也要当成先手。
天命已出,天下即将大乱,若不趁此将准备充足的孟家重创,更待何时?
只不过,在这枉死城内请动了镇祟府,动静之大,却是连他也有些意外,隐约感觉,这枉死城里似乎有些古老而神秘的东西,与镇祟府有着某种神秘的牵连似的。
镇祟府内的金甲力士,照理应该只是属于傀儡之物,奉令而行,可镇阴阳秩序,也可诛邪灭祟,但在这枉死城,却似多了些生动……
这一刻,就连他也只能先按捺住心里探究的冲动,既请了镇祟府,便要背起这镇祟府,做好了眼前事才行。
“呐!”
小红棠已经有许多日子没见胡麻了,这一见,就见胡麻一脸严肃,但眼底却似隐隐有着某种兴奋之色。
她也不知这是啥事就这么高兴,只是凑到了胡麻身边,揭开了自己小篮子上面的布,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踮着脚给胡麻放到了案上:
“他们给你的。”
胡麻在阴府之中,旁人若要送东西,便也是先送去明州青石镇子上的庄子里面,再由小红棠得了信儿之后,给自己捎下来,胡麻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三件让自己惊喜的事物。
阴封册,以及官州之地,饿鬼的调查结果。
“红葡萄酒小姐办事,如此稳妥……”
胡麻心下赞叹,既请了镇祟府,那便不能让这孟家大老爷跑了。
便是手里没有东西,也一样要将他拿了,但这两样东西,居然及时送来,可谓意外之喜。
而最让自己意外的,却是还是一道白绢,上面写着纤细俊逸的行行小字。
“药方?”
见胡麻将目光投向了白绢,小红棠便比划了一下,道:“猫送来的,肥的,白的,胖猫。”
胡麻一眼扫过,心里便已经有了数。
这白绢上面记载着的,乃是一些炼殃成气之类的事物,想来应该是白葡萄酒小姐近日里的心得,心间亦是震颤不已,但却不必细看,抬眼向了镇祟府外看去。
于此镇祟府无尽煞气凶威加持之下,他的目光高高在上,威不可侵:“官州府君,出卖天下,以致饿鬼遍地,人间惨祸,而今我入阴府,便是要来拿你,问这官州之罪!”
“孟家主事,尔敢私建阴殿,蛊惑府神,盗人间份量,炼阴府太岁,胆大包天,罪大恶极,如今铁证如山,还不给我……”
“……过来跪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