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里是公堂,你说话注意些,莫要失了尊卑礼数。”杨福来语气颇为不满。
“所以呢?”白苏苏现在懒得和杨福来扯这么多。
“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做儿女的做错事情,爹娘打一下又怎么了?若是家家户户都因为爹娘打了自己跑来报官,那我这个县衙不是要被挤烂了?”
杨福来两手一摊。
“好一个棍棒底下出孝子,好一个被爹娘打一下怎么了。”白苏苏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你刚刚也看到了,她手臂上这些伤根本就是殴打所致。哪个爹娘会对自己儿女下手这么狠?她们这样做,分明根本没有把她当亲女儿看。”
“你这小丫头,脾气怎么这么犟。”杨福来无奈。
话音刚落,一个官兵走到他身旁,凑近他耳畔嘀咕了几句。
“原来是老油条啊。”
听罢,他不屑一笑。
“上个县令性子软,又看你年纪小,所以上回你来县衙闹事才没有找你的麻烦。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可没人一直能够忍你。”杨福来义正言辞教训起白苏苏。
“你们两个赶紧走,不要耽误了正儿八经过来办事的。”
“我什么时候闹过事了?上回李富贵是不是骗了钱?是不是把人关起来打了?我要个公道怎么就成闹事的了?”白苏苏本来就生气,一听李福来这番话更生气了。
“那你可有想过为什么你总是遇到这些事情?”李福来反问。
白苏苏没忍住,被气笑了。
原来这个时代也有受害者有罪论一说。
“坏人做了坏事,你怪好人为什么遇到这些事?真是太滑稽了。”
“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么多了,赶紧走。”李福来挥了挥手。
“我们当然会走,不过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白苏苏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李福来。
“说。”
“我朋友长期遭受虐待,今日终于前来报官,但你说爹娘打女儿是家务事,那意思可是要我们自己解决?”
“怎么?看你这样子是要教训她爹娘一顿?”李福来不禁笑出了声。
“我自有解决方法,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要我们自己解决就行。”白苏苏不想同李福来多说半句话。
“多大回事,叫你朋友回去同她爹娘道声歉,这件事情就结束了,你非要折腾大。”李福来语气颇为无奈。“我先说清楚,若是你敢行违背国法之事,本官定饶不了你。”
“难道国法里没有规定父母不能虐待自己的孩子这一条吗?”
忽然,周溪溟声音响起。
白苏苏和莲花不约而同朝门外望去。
只见周溪溟身姿挺拔,大步迈进县衙。
不知为何,虽然他只着了寻常的粗麻衣衫,但周身却散着一股贵气。尤其站在一众百姓中间,显得尤为出类拔萃。
白苏苏愣了愣,连忙回过神。
“你又是谁?”杨福来双眸微虚,狐疑打量周溪溟。
“我是她的朋友。”周溪溟看向莲花。
“方才我问你的问题你先回答我,国法里到底有没有这一条。”
杨福来哑然。
“既然有,为何有百姓被父母虐待你不管,反而将它称之为家事?你这不是违反国法吗?”周溪溟步步紧逼,三言两语就将杨福来逼到了角落里。
“国法中有没有管你什么事情?你又懂什么国法。”杨福来大声斥责道。
随即他面向莲花。
“我看你帮手这么多,且个个伶牙俐齿,不像是会被欺负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