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哥！”
见他苏醒，箫采薇第一时间迎了上来，搀扶住他的身体。
“采薇……”
江牧适应了光线，环视四周，似乎是在一处破败的庙宇之中，无头的佛像上灰尘满布。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白茫茫的雪，三人暂且在此躲避、休憩。
秋玉凝孤零零地待在庙宇内离篝火较远的角落，她抱着膝盖，纤瘦的身躯微微颤动，神情恍惚，口中不断呢喃着。
“荒唐……荒唐……”
直到江牧醒来，她才下意识地投来饱含关切的一道目光。
又在随即，像是为了逃避什么似的，匆匆移开。
可听着身后箫采薇与江牧之间的交谈声，她的内心又酸涩无比。
江牧不明所以，试探性地呼唤一声。
“师姐？”
少年的嗓音温润如玉，如水泽浸染秋玉凝的心田。
她受到触动，可转念间又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顿时羞愧难当，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箫采薇的讥诮声于这时传来。
“你师姐素有成人之美，还答应了今夜替我们守着庙门，隔窗吹一曲‘凤求凰’~”
“牧哥哥，我们怎能拂了她的好意？”
“采薇，别胡闹。”
江牧虽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料想师姐此时的自闭状态与自己有关，因此心下愧疚。
听了他的话语，箫采薇虽然嘟囔起了小嘴，却还是乖乖照做，只在动作上还有些不老实，捧起江牧的手掌，用柔软的脸颊轻轻蹭着少年的掌心，舒服得眯起眼睛。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像只粘人的小狐狸一样。
秋玉凝在短时间内还无法平静地面对师弟，而为了不让他担心，秋玉凝只好编织谎言。
“……江牧，我没事，只是灵气消耗过度，需要恢复。”
“还有，我讨厌那个女人。”
这句不是假话。
箫采薇置若罔闻，依旧贪婪地汲取着江牧的气息。
反正讨厌她的人、恨她入骨的人多了去了，秋玉凝算是老几？
“灵气消耗过度……是为了帮我解毒？”
“方才究竟生了什么？”
当江牧沉睡，他的旁白系统似乎也陷入了沉睡，无法观测到方才在这处庙宇中、佛像前生的荒诞一切。
所以江牧只能从箫采薇与秋玉凝这里得到线索与信息。
箫采薇的目光一亮，正待添油加醋地侃侃而谈一番。
不知何处而来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座庙宇，连已是筑基中期的箫采薇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寒霜布满了秋玉凝的俏脸，她悄然将手按于仙剑剑柄。
“不说就不说嘛……仙子就是麻烦！”
“不过你早晚会后悔今日的矜持！”
箫采薇以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碎碎念着。
随后，她拿出先前与秋玉凝约定好编织的谎言，解释了起来。
大概意思就是说，太阴神体与九阴魔体，虽都为世间极阴体质，但却一正一邪，相生相克。
倘若说太阴神体是这世间绝好的鼎炉体质。
那么九阴魔体，便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魔道妖女体质了。
谁若与之同眠共枕，必将被其吸尽浑身修为精气而死。
不过重点不在于此，而在于唯有太阴神体与九阴魔体同时以各自灵力不断冲刷江牧的经脉，才能洗净那世间至邪九阳玄毒的毒素。
“嗯，就是这样子的。”
箫采薇的眼神游移。
她其实擅长撒谎骗人，否则难以在魔宗之中保护自己。
可偏偏面对起江牧来……
好在江牧对采薇的话语并未生疑。
随后，他趁着毒性已解、意识清醒，在心头暗问。
“你到底是什么？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