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台切光忠没有拦住小夜的那一刻,我就有这种强烈的感受。
先是药研、然后是小夜。
接着的……是宗三吗?
“害怕吗?”隔着脆弱的纸门,我听到了三日月温柔地声音。
我双手捂着眼睛,沉默了好久。
门外的人却没有离开,继续说:“你害怕吗,贞?”
“……害怕啊,我害怕的要死。”
我又不是真正的太鼓钟贞宗,只是个普通的女生,当然害怕了。
这份害怕不能轻易地暴露出来,尤其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啊!
“是害怕死亡吗?”
我悄悄翻了个身,面朝着大门。
哪怕什么都看不到,我也能想象出对方正悠闲地坐在门口望着风景的画面。
光是这样想着我就觉得自己不安地心冷静了。
我眨眨眼,回答他:“是。”
“哈哈哈哈哈,贞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
“真是可惜,大概再也看不到那棵樱花盛开的样子了。”
“是啊,我也等不到了。”
这么说着,我一头埋进了枕头里。任由泪水将枕头的一角浸湿。
直到晚上。
远征的部队回来,一向冷静的宗三露出了快要崩坏地表情,他抓着每一个人质问着:“小夜在那里?”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我抬头注视着走到面前的宗三,他弯下腰,抓住我的肩膀,异色的双瞳亮得骇人。
成人付丧神的力气比短刀的要大。
宗三抓我,比起药研那次要疼的多。
他却浑然不知,只是靠近我用力地扣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问:“小夜在哪里?”
我恍惚地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不知道该对他如何开口。
是说小夜因为暗杀审神者失败所以被刀解了,还是直接说小夜被刀解了。但是我知道,无论怎么开口,只要说出这个真相就足以让面前的这位付丧神奔溃。
“你说话啊!!”
宗三的声音一瞬间大,他大声的向我嚷着,晃着我的肩膀。
我感觉到他的指甲用力的掐着我,好像要挖出一块肉出来才肯罢休。
“宗三,你冷静点……”
有人出面将我和宗三分开,挡在了我和他之间。
“冷静?”宗三笑着看着他,眼神冰冷:“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守护了那么长时间的弟弟在我不在的时候没了,你叫我怎么冷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