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炳见邵仲平脸上表情平静,想着这件事在先前就已经算是揭了过去。这会虽然是把事情摊开了重说一遍,应该也不会就这么搅了家里的宁静。
他觉得现在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安稳。
“老爷亲自问过姑爷了,应该是两清了。”
邵仲平一点头,嘴角含笑,摇了摇头。
“何叔你也算是老江湖了,家里对外的事情都是你在负责。”
“你后面有没有摸过那伙人的底?”
“查没查过,王晖在外面到底欠了多少外债。”
这一年多邵仲平一直在美国纽约的唐人街厮混,阿祖就是帮会成员。
这期间邵仲平凭借着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跟智慧,以及不俗的身手跟他成了最亲密的朋友。那段时间里阿祖也带他去过堂口开设的赌场,进过位于华人餐馆下面的据点。
见到过每日清数回来,在那个地下据点里堆积在桌上的美元现钞,以及拿着计算器计算着这些钱登账入册的帮会会计。
邵仲平很清楚,一个赌徒是不可能只欠一份外债的。特别是输的越多,就会借的越多,到最后不管数目大小但凡只要有人肯再借给他一个硬币,他都会想着压上去翻本。
他也见过不少因为被榨干了油水,最后欠了无数外债无力偿还的人被绑上石头扔进哈德逊河喂鱼的。
按照何炳话里的意思,这件事情一直从王晖输钱借贵利到爆起码经历了三个月。
别说三个月就算一年对于很多浑浑噩噩的人来说,可能真也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对于欠了钱面临催款的赌徒来说那绝对是十分漫长的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绝对比平平淡淡过上一年都要冗长难熬。而在此之间,那人肯定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待着,过了惶恐期后就会再次变得手痒难耐,急于用钱翻本。
“这倒是没有去查过。”
“5oo多万的难道输的还不够吗?”
何炳这话也已经有了反问的意味,同时也给出了对于这件事情的意见。
“少爷既然事情老爷已经处理好了,那么最好不要再惊动家里人了。”
“夫人跟小姐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还是处理好您父亲跟公司的事情最为要紧。”
邵仲平只是询问何炳问题,并没有让他给出建议,闻言从鼻子里出一声轻“嗯”。
“何叔,我记得按年龄应该你比我父亲还要年长上三岁。”
“好了,事情我了解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也跟着从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何炳也明白今晚的谈话要止步于此了,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先跟邵仲平提上一句。
“少爷还有一件事。”
伸手抓起桌上烟跟打火机的邵仲平,不知道何炳还有什么事情,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