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杨挽不懂这些但又十分好奇，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世界还被他亲自洗了牌。
能找到这样一个话题和姐姐说说话也是极为难得的。
“对了姐姐，其实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追踪你的痕迹。”
莱恩指了指桌上的小陶土，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兔子的形状。
这是当年他和姐姐一起捏的，还特意烧成了陶，虽然样貌不太完美，但也承载了他非常珍贵的一段回忆。
莱恩完全没有要向姐姐撒谎的意思，他坦诚交代：“这些东西留有你的气息，我可以通过它们来捕捉到你的位置。”
可惜时间过得实在太久远，他甚至忘了自己日复一日来追踪的意图。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为了找姐姐。
莱恩说的每句话都让杨挽隐隐地感到愧疚。
而且莱恩和她印象中的变化非常大。
好不容易把他从不爱说话的小可怜养成了自信阳光的大男孩，可命运的车轮还是让他变成了孤僻又邪恶的亡灵魔法师。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莱恩看出了她的犹豫，眉眼一展，像是现了什么秘密而感到惊喜：“姐姐，你是在对我好奇吗？”
杨挽迟疑一瞬，还是点了点头：“对。”
“我很高兴。”
“什么？”
“我说，我很高兴。”莱恩还是忍不住把手搁在了桌子上。
他苍白虚幻的指尖距离杨挽的手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能看出来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去握住它。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克制地停在了一边，微微蜷曲。
“为什么会高兴？”杨挽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知道，成为亡灵魔法师要极大的付出代价，更别说莱恩还成为了历史上最强的一位，能让整个世界为他覆灭。
这不仅需要用血肉献祭恶魔来换取更长的生命，他的灵魂还会时刻受到白焰的灼烧，永远不得安宁。
而要想不受恶魔的蛊惑和控制而沦为亡灵的肥料，莱恩就必须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来抵抗，他就只能追求更高一层的黑暗魔法。
就像是雪球一样越滚越多，他的负担逐渐加大，身体上的痛苦也会让人不堪重负。
而导致他走上这条路的原因和经过一定只会更痛苦，自己回忆尚且不堪忍受，更何况别人提起呢。
如今他却说，他很高兴杨挽会想了解他的过去。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因为姐姐好奇我的过去。”
莱恩侧过头看向她，脸颊右侧凹陷的白骨一闪而过，快的像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