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抬地、没有声调起伏地回答,几乎是个没有感情的捧哏机器。
换做平常,容衍肯定会对她的不上心而训斥几句,不过今儿个他心情好,也就没把容安的不在意放在心上。
有人听,总比自己在家里自言自语要好吧。
“我跟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她——”
容衍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声音戛然而止。
两兄妹同时向门外望去。
“容安,你为何坏我好事!”兴师问罪的文悦也不管什么狗屁礼仪,没有通报就直接冲了进来。
当看到太子容衍时,她愤怒的声音这才降了一点。
尽管如此,她的火气仍旧旺盛。
文悦压低声音,不爽道:“容安,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哪里对你不够好了?”
若不是容安把自己召去,说了一堆废话还不让自己走,平山湖早就成了那个贱人的黄泉之路。
容安依旧淡定,就算自己的大门被人粗鲁地闯了进来,她也没什么表情。
“鲁莽,伤到我皇兄怎么办?”她的音调并无起伏,让人摸不清她的态度。
“我的目标不是他!”文悦咬牙切齿,“你不可能不知道。”
两个人就像说谜语一样叫人听不懂,容衍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他一点打探的兴都没有。
原因无他,和文悦有关的事还是不听为妙,免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有容安知道就好,她不会害自己。
容安听到这话,终于舍得抬眼,轻飘飘地瞥了文悦一眼,随后又低垂眼眸。
这一眼看似随意,却带着强大的威压。
文悦一怔,没想到容安小小年纪混迹政坛,就已经有了如此的威慑力。
然而,她心里的怒火更甚。
可恶,这兄妹二人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尤其是那个负心汉!!
文悦狠狠瞪向容衍,本以为他起码会对自己的存在有所反应,结果人家坐在椅子上走神,时不时还偷偷露出思春般的笑意,完全把自己当作了空气。
明明愤怒已经烧成了熊熊烈火,可心里的某一处,却一直在莫名的胀痛。
文悦难受地抚上心口,理智逐渐崩塌,她几乎由着自己的本能质问容衍。
“你在想念她?!那个贱人都失忆了你还喜欢她?!”
文静优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
被迫从甜蜜的回忆里走出来,容衍很不高兴,少年怀春的模样立马变的冷漠,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说完他便站起身,冲容安示意离开,在经过文悦的时候,他忍不住嘀咕:“真是晦气,哪里都能遇到你。”
容衍不高兴地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