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容衍这时候就应该收起客套转身离开。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格外反常地停留在了原地，目送温思哲远去。
这一双天生的含情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聚焦在某一处，而是飘忽在空中，令人捉摸不透。
直到温思哲的背影快消失在视野中时，他的侍卫这才轻声问：“殿下？”
“嗯，走了。”
他移开视线，背过手转身，心里好像莫名的空了一块。
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回头，这种感觉十分强烈，让他不得不做出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举动。
他倏地转过身望向温思哲离去的方向，在视野尽头，黑色的裙摆和飘扬的面纱一闪而过。
恰逢一阵风，吹的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等他眨了几下眼，眼前早已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咚，咚。
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血液在此刻瞬间倒流，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就连侍卫都察觉到殿下的不对劲，他从来没有见过殿下如此失态的表情。
颤抖的嘴唇，震动的瞳孔，还有。
肉眼可见涨红的脸。
“殿下，您这是怎么……”
没等他说完，容衍已经拔腿追了上去。
“殿下！！！”侍卫第一个追。
“快快快，都跟上！！”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呀！！”老奴们气的直跺脚。
呼啦啦的，一群人都涌了出去。
不远处的轿子里，杨挽放下轿帘，淡淡的笑容完美地掩藏在面纱下。
五年，该收网了。
“姐姐？”
温思哲嘴旁的糕点渣子都没来得及擦，下意识偏过头，好奇地问道。
“你在看什么呢？”他顺着刚合上的轿帘缝隙瞄了一眼，并没现什么异常。
“无妨，只是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杨挽端坐解释道。
“姐姐，你就是太多疑了，有太子殿下在，这方圆十里都不会有危险的。”
温思哲果然没有察觉到异常。
对于杨挽的警惕，他早就习以为常。刚认识姐姐那会儿，就连一炷香后府外会经过一辆马车的动静，也难逃姐姐的耳朵。
可能又有什么马车经过，或者飞过去了几只鸟，不足为奇。
“说的也是。”杨挽点头，无奈地拿出手帕帮他拭去嘴边的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