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自己对着这张脸看了这么多次，也依然没法做到心如止水。
真不愧是男主。
容衍往前一步，微微低头，把手里的水壶递给了她。
杨挽也没和他客气，守夜本就容易瞌睡，水壶里的凉水正好能让她保持清醒。
两个人就这样沐浴在月光下，无言的站着。
空气中，并没有预想中的尴尬，反而莫名的和谐。
容衍静静享受着和她独处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杨挽主动开口道：“你不睡？”
“不困。”容衍言简意赅地回答。
也不知道是一路上遇到的变故太多，还是人长大之后注定要经历沉默寡言的状态，容衍的话是一天比一天少。
所以杨挽也没再往下深究。
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即将要和臭女人永别而闷闷不乐，并且这种情绪越往南边走，就越严重。
杨挽握着剑双手抱臂，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轻声道：“就快结束了。”
她的这声叹，在容衍听来格外郁卒。
哼，这臭女人，巴不得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走吧？
他在心里恨恨痛骂着，但面上完全看不出情绪。
月光从背后往前洒着，倒影出了两个黑色的轮廓。他轻轻摆动身体，让自己的影子完全盖住杨挽的影子。
有些幼稚，但他乐此不疲。
忽然，杨挽扭头，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容衍回神，不自觉挺直背，眼神轻轻往下瞟，“当然。”
从他不肯低头的样子来看，八成是故意这样来比身高差的。
“嗯，有点男人的样子。”杨挽挑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煞有其事地点头。
还以为是个娇弱的美少年，没想到还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衣架子。
当初启程时穿的衣服，现在在他身上已经显得有些紧绷绷了。
不过这样一来，流畅的肌肉线条倒是被勾勒的非常明显，让人大饱眼福。
杨挽的萌点很是奇特，比起藏在衣服下面的腹肌，她更容易被宽厚的肩膀所吸引。
而容衍身材的变化，则很好地满足了她的养成欲。
“行了，你也早点睡，估计明天就能见到你的父王。”
杨挽见他困的眯眼，不由分说的把他直接按倒在铺着布的草地上，一旁是呼呼大睡的容十二。
多亏她的先见之明，之前怕孩子感冒，杨挽毫不客气地把那些杀手的衣服扒了下来，拼凑成了几块布。
不仅保暖，还能防虫，很是好用。
“我就坐在这里守着，你快睡吧。”杨挽单手撑在剑把上，斜斜地看着他。
“我不困，你睡，我来守夜。”容衍挣扎着要起来。
“睡。”
杨挽抬手，隔着一米远的距离，用剑柄抵住他的胸口向下看，语气不容置疑：“小孩子就要老老实实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