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床顶,孟涟城慢慢的眨眼,“等你。”
“嗯?等我?值得怀疑啊!”支起脑袋,秦中元仔细的打量她,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眸子一转看向他,晨起的模样更是美的不得了,“怀疑什么?你倒是该查看一下自己,是不是缺少了什么才对。”
扬起眉尾,他饶有兴味儿,“缺少了什么?我‘五肢健全’,什么都没少。”说着,不禁洋洋得意。
唇角抽搐,最后只能给他一个白眼儿,这厮脸皮太厚,她敌不过。
“起来,楼下的早餐已经摆好了。”她耳聪目明,这楼下的声音她都听得到。
“乏味,只要出了长鹤山庄,我的脾胃就开始遭罪。”说着,他撑起身子,打算从孟涟城的身上爬到床边去。
孟涟城快他一步的掀开他,随后刷的坐起身,一边道:“就当做每日任务往喉咙里塞,实在不行,我可以帮忙。”
被掀开的人略显狼狈的靠在那儿,看着她穿上靴子起身,他才坐起来,“适当的,你的动作可以再轻点,我这把骨头实在禁不住你折腾。”
“谁折腾你?你自找的。”看着他,虽是没什么笑脸,但也绝不是冷脸。精致的桃花眸恍若两汪碧波,令人神往。
满目愉悦的回看她,之后一点点的挪腾到床边,“我的衣服脏了,去给我拿干净的来。”
“那身衣服不是昨儿才换的么?”他也没做什么,衣服穿了一天绝对不会脏,做什么每天都要换?
“你以为天下人都与你一样,几天不换衣服?说起这个,我还真应该好好教教你,你也不是没有衣服穿,这一身想要穿破可需要很久,所以,每天都换换。”说教,这是他极为不解的。
忍不住翻白眼儿,孟涟城转身走向屏风,那屏风上挂了一排的衣服,都是他的。随便拿了一件绛紫的华袍,下面还挂着干净的真丝中衣以及内裤什么的。一把都抓住,然后甩手扔向坐在床边等着伺候的那个人的头上。
将衣服从头上拿下来,秦中元本想再说说孟涟城让她换衣服的,结果再看过去她人已经不见了。
摇头叹气,这女人啊,他想要让她改变还需时间,太拗了。
那第一拨人在昨夜已经出了,快马加鞭,度很快,一夜的时间,他们已经过了两座城了。
时时的都有消息飞鸽传书回来,因为担心失去联系,所以几乎几个时辰那拨人就会一条消息回来。
整个萧府都很安静,第二拨人也在慢慢准备,但孟涟城不会参与到第二拨人中去,因为萧震岳不同意。
可见萧震岳是真的担心孟涟城会出事儿,一定要等到第一拨人成功潜入大司叶家地界时才让孟涟城离开。
这个决定秦中元也是很满意的,因为直至现在,长鹤山庄进入大司的护卫还没有消息回来,他虽是自信满满,可还是不免猜想,那叶家到底有什么王牌,能这么毫无惧色。
孟涟城猜到秦中元肯定是暗地里动作了,但他一直没与她说,想来他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她有些忧心,若是长鹤山庄的人也折在了大司,那这事情可就糟糕了。
个人心中都有所想,之后静静的等待消息。
三天过去,那第一拨潜入大司的队伍终于传回了消息,他们已经在靠近叶家了。
府中又有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雀跃之声,看来要成功了。
然而萧震岳却是觉得随着成功了,危险也逼近了,不由得更加焦躁起来。
孟涟城也如是想,因着猜想,更是连秦中元的调笑也不理会了。
一袭月白色的华袍,秦中元坐在长廊外围的栏杆上看着身边的人儿,俊美的眉目间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阳光,如此耀眼。
“还在想?你也不在大司,想有什么用?”抬腿碰了她的腿一下,不过她无动于衷。
“其实更着急的应该是我。他叶家无端伤我,让我流了那么多血,急于报仇的是我才对。”看向别处,他的侧脸流动着淡淡的凉薄。
眸子一转,孟涟城看向他,“你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
“放心吧,没回来消息就说明他们正在努力当中。若是都折了,才会加急回报。”他很淡定。
“若是都折了,你会不会怒极攻心?”看着他,孟涟城觉得他会。别看他总跟她嬉闹,但一想他能记她十五年,就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怒极攻心倒不会,但怒极却是会的。我花钱供养了那么多人,到头来却是饭桶一堆。”淡淡冷哼,他说的极其无情。
几不可微的撇嘴,孟涟城舒口气,“我在想,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朝廷才会重视?”若是朝廷军队压境,那么恐怕叶家就没这个心思对付大齐武林了。
“大司就是吃准了大齐武林朝廷互不干涉这一点才会肆意的挑衅,除非他们伤及无辜百姓,否则,朝廷还真不会太过重视。”摇头,他的猜度一向准确。
“若真是如此,这黎民百姓还真是命贱。”非得有死伤了才能得到重视。不过哪个世界不是如此呢?她前一世的那个世界也没好到哪里去。
“有愁苦别人的时间不如与你夫君我说说,昨晚我睡着时明明与你一个方向,为何我醒来时人在床脚?”说起这个,他就奇了怪了。明明他快要睡着时看到她已经睡着了,难不成她总半夜醒来?思及此,他不禁要想象,这女人半夜起来趁他睡着时都对他做过什么?
斜睨他一眼,孟涟城弯了弯唇角,眸子染上笑意,“因为你睡觉太不老实,所以我把你踹到床脚去了。”
“我睡觉不老实?恐怕我睡觉要比你老实。莫不是你半夜醒来垂涎我的美色?为了让自己不犯错误,所以把无辜的我踹到了床脚,眼不见为净?”猜想,而且合情合理。
孟涟城忍不住蹙眉,满目嫌弃的给了他冷冷的一瞥后转身离开。她垂涎他美色?好吧,她是在半夜醒来时偷看过他,但那绝不是垂涎,而是欣赏,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