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眸色一凛,秦中元很想知道有谁可以如此伤害她。
“孟卿雪。”告知给他,其实这些事情她也没什么隐瞒的。
“是她。”秦中元不解,同时又觉得有点生气,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定律也未必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有些人天生狠毒。
“嗯。”垂眸,孟涟城其实也没什么感觉,若不是后背的这些伤,恐怕她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吧。都说一切自有定数,现在看来还真是。
看着她,秦中元莫名觉得有些不忍,“她真的死了?”恐怕就算没死,孟涟城也不会去找她。
“不知道,就那么走了,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摇摇头,说起孟卿雪,孟涟城倒是有那么几分怜悯的。这世界总有那么一群脑子构造与别人不同的女人,说聪明其实又很傻,专门往死胡同走,摆在眼前的幸福不要,就喜欢作践自己。
看她自如的神色,似乎对孟卿雪没有过多的感情,眸子闪闪,秦中元站起身,颀长的身子稍显单薄,但却很有安全感。
走至孟涟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侧颈看着她,半晌道:“你没想过要找她,萧盟主似乎也没想找她,当年到底生了什么?”
直视他,孟涟城恍若看一个傻子,“那个时候还没有我,我怎么会知道。”
眨眨眼,回过神,“是啊,你出生之前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但,你这么多年与戒尘生活,就没想过回萧盟主那里?毕竟,萧府的条件更好,好过你流落在外。”便是萧震岳不能给她一个真正的身份,但完全可以编其他的身份。诸如义女朋友之女等等等等。
“事已至此,还提以前做什么?你管的太多了。”轻叱,孟涟城现这厮怎么越来越絮叨。
笑,月华珠辉,“就是想知道而已,既然夫人不说,那为夫就不问了。不如咱们说说,何时回你的‘娘家’啊。”颇多不正经,但却不正经的很有格调。
“娘家?你说萧府么,与我真没多大关系,我现在更想知道我师父在哪儿。你肯定派人跟着他了,告诉我。”不眨眼,那精致的桃花眸清楚的倒映出秦中元如玉的脸庞。
“然后呢?得知了戒尘的下落,你又要去找他?我付出了娶你为妻的代价将这件事摆平,你还想再生风波?”说着,他脸上的笑消失许多,颇多压迫。
“不是再生风波,而是,他肯定会继续报仇。现在他暴露了,若是再生灭门之事,我送命也保不住他。”无论如何,她还是要保护他。
秦中元叹口气,满目不争气的看着她,“你知道他的仇家都有谁么?告诉我,我派人去盯着,若戒尘出现,想办法把他引走。”暂时也只能用这方法了。心下却是在思量,应当找个机会将戒尘擒住,上次的迷药方法就不错。擒住他之后关起来,让他无法再生事,眼前这个女人也就不会整天的想要追着戒尘跑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暂时也只知道与他没有仇的几个门派。松雾门、少林寺、白家、还有长鹤山庄。”心下不免庆幸,长鹤山庄与师父无仇。
“听起来,当年的事情还真是很大啊。公孙家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那么多门派联手讨伐,你知道么?”他也着人调查了,但结果甚微。
眨眨眼,孟涟城转眼看向别处,“武功秘籍。公孙家有很多家传绝学,皆狠厉霸道,是许多门派的绝学无法相比的。公孙家风头日盛,名下产业无数,还有子弟入朝做官,是当今武林任何一个门派世家都无法比拟的。后来就被灭门了,师父当时年幼,被他母亲藏在了佛龛后,但他却看见了当日所生的一切。当时慕容家的老夫妇其实看见了他,但却放过了他,所以他才会放过了慕容家的那个孩子。之后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波折,师父被少林寺收留,习武长大,他就跑出来了。”
看着她的侧脸,秦中元听着,心下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着孟涟城感叹的脸庞,他却是觉得很漂亮。
转过头,一时间与他四目相对,那一秒钟,孟涟城深深的看进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虚浮的神色,似乎只是在认真的看着她。
心头咯噔一声,孟涟城转过脸,“你在听么?”
“当然。”回答,秦中元也转脸看向别处,唇角却是弯起来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赶紧告诉我,我师父现在在哪儿?”想要冷声,但却冷不起来。这很奇怪,意识控制不住动作。
“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若是钟山的事情再生一次,你会怎么做?你现在是秦夫人,不管做什么都会连累我,好好想想。”两个人结连成为一体的感觉,很奇怪,不过他不厌恶。
眸子闪闪,孟涟城弯起眼睛,“我在乎的人,我愿意为他与天下人为敌。”就这么简单。
秦中元却是心头一动,转过脸看着她,“我呢?”可否是能让你与天下人为敌的人?
不解,“什么?”会不会与他为敌么?孟涟城思虑一下,却是没有答案。
“没什么。不是想知道戒尘在哪儿么,书案上的那封信是今早刚送来的,自己看吧。”话落,他起身离开,步子有点急。
看着他走,孟涟城弯起唇角,他在担心她与他会成为敌人么?这小白脸儿想的有点多,无论如何,他们俩是不会成为敌人的,因为现在他们是夫妻。
夫妻?想起这个词儿,孟涟城神色有几分复杂。在这个世界,成了夫妻那就是永远的了,他们会一辈子纠缠在一起。一辈子,好遥远啊!
走出书房,秦中元立即深吸口气。双手负后,但肩颈处看起来还有些紧绷,他并未完全放松。
今天真的很奇怪啊,他说了各种不受控制的话,这根本就不是他。
被鬼上身了?
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脑海里又回响起孟涟城的那句话,‘我在乎的人,我愿意为他与天下人为敌。’
没有任何功利心利益心参杂在其中,只因为她在乎,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莫名的,他觉得他有点嫉妒戒尘。什么金银财宝都没用,就简单的得到了孟涟城的一片赤诚。
他手下几千人,虽是个个忠心,但不都是建立在他能给予他们的家人衣食无忧的基础之上么!
讽刺啊!愈想,他就愈觉得不公平。
现今,孟涟城是他的妻子,作为妻子不对丈夫赤诚相待,却整日的想着那个假和尚?
眸光一闪,他冷哼一声,他早晚让戒尘成为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