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最后居然哭了,连忙拿手绢擦了擦,才收拾收拾了心情,叹道:“两位能不能说说这幅画的来源啊,是怎么找到的啊。”
徐东鹏拱手笑道:“这幅画是小丁先生的功劳,您听他说吧。”
丁小步这才在陈冠昌急切的目光下把事情说了出来,“是我在灵隐寺的方丈弘持大师手里找到的,他说让我来完成几十年前的遗愿,现在看来,当年您就在他手里看到的这幅字贴,当然是这半幅字贴。所以就结缘巧合的交给了我,让我拿给你。我还保证了,快去快回,在我新店开张之后,就送回去,怎么说呢,就是缘分到了。”
“灵隐寺,灵隐寺,我去那里找过啊,原来他还是在躲着我。”
陈冠昌魔障一般的念叨起来,最后又重新坐下,浑身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才说道:“其实我当年看到的天下第一行书,是完整的。”
“什么?”
丁小步、徐东鹏都是一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那它怎么变成这样了。”问完这才反应过来,字在弘持手里,问他有什么用的。
可又一阵不解,他刚才明明知道字帖是剩下了半幅,怎么他看时就是完整的呢,越的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还好,陈冠昌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在管家的推送下,轮椅在书房的一个保险箱处停了下来,他低头自己输了输密码,打开了。
拿出一副画轴,放在了桌子上,没说任何的话,直接打开了。
这下丁小步、徐东鹏更震惊了,居然是另外的半幅天下第一行书,而且严丝合缝,由右往左,写着剩下的诗句。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一直到完结。“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这时在把那半幅拿来,放在一起,严丝合缝,连段痕都一模一样,天下第一行书完整版重建天日。
可,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陈冠昌怎么会有这半幅兰亭集序呢,为什么弘持什么都没说呢。反正一系列的全蒙了,都不知从何问起了。
陈冠昌咳嗽着给出了答案,“当年我和我父亲机缘巧合见到了这幅天下第一行书,我说过的,我和我父亲起了歹心,想要所买,其实是所买不成,勾结来了抢匪,要抢夺这天下第一行书。
却没想到那位僧人武艺高强,抢夺不成,甚至还损坏了这兰亭集序,前半幅依然在他手里,后半副则归了我们父子。
当年那位僧人年纪不大,虽说武艺高强,却架不住人多,只好逃命走了,之后的我们父子利益熏心,继续寻找那位僧人的下落,想要全部据为己有。
可后来,也是老天有眼,我们损坏了这天下第一行书,老天的报应就到了,我父亲突然得了癌症,死了。
死的既不安宁,当时我父亲告送我说,是我们做的孽,要我偿还,要不然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我这才开始捐钱捐物,为国家找回流落在外的国宝,可我老了老了还是遭了报应,得了这不治之症。
我也一直在寻找那位高僧,他肯定也知道我在找他,只是不想见我,才一直拖到现在。
没想到,没想到,应了小丁先生和徐世侄的缘分,居然又让我再有生之年见到了。
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我的债该还了,是该归还这半幅兰亭集序的时候了。”说到这把两幅画一推,交给了丁小步,“小丁先生,以你的能力应该能把这两幅字贴合二为一,到时就替我转交给那位高僧吧,在问上一句,我是否能去见上一见,告罪一下我当年的罪过。”
“这??????”
丁小步听傻了,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背后还是有这么一个故事,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先声答应道:“这幅兰亭集序我一定重新表好,天衣无缝,归还于洪池大师,至于他会不会见你,我可说不算,不过归还时,我一定替你传话。”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陈冠昌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晃了晃手,“这件事压在我心头几十载,终于是说出去了,也终于事办成了。我也有脸去见我的父亲了。”
哈哈大笑,略显悲壮。
也不难看出,这件事从开始之后,一直让他压抑到现在。
而弘持明明知道的却不收回,让他懊悔受罪,这里面肯定还有事,但他现在这个模样,肯定是不能问了。
徐东鹏心情一样,非常震惊和不可置信,连声安慰,“世伯,事情既然已经了解,就别在想了,您的身体最为重要,至于你交代的事,我想小丁先生一定会给您办妥的。”
陈冠昌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了,至于我说过的话,我也会履行的,这样吧,你们新店开业时,记得叫我,我去给你们捧捧场。”
自然是后辈第一人的事。
丁小步现在却对这件事已经没什么想法了,摇了摇头,“您身体要紧。”
陈冠昌摇了摇头,然后又抬头使劲的看了看那完璧归赵的天下第一行书,笑了出来,“缘分,都是缘分啊。”
直接就这般让管家把他推走了。
丁小步、徐东鹏二人面面相视,没弄明白,但还是能够看出,陈老先生的心意以了,不想再多说。
他们只好拿着完整版的天下第一行书,无奈的离开了陈公馆。丁小步、徐东鹏到达陈公馆时,刚刚下午三点,陈冠昌正在睡午觉,一通报,就让他们在会客厅先等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