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剑修主张简约实用,灵族喜欢用繁复的礼仪彰显身份,花夫人的轿辇正是如此。一顶软轿,数不清多少珠宝香草环绕,赶车打帘的清一色是秀美窈窕的姑娘,在殿卫的护送下一路招蜂引蝶。
珠帘晃荡,一个水红色的身影从车上跳下,脚步欢快地跑进殿来。
“大人——”她声音柔婉清脆,眼睛以下被面纱罩着,只能隐约看见精巧的轮廓和一张红唇。即便不能观其全貌,那明丽的眉眼也足够艳光逼人,神态妩媚中更是透着一派动人的天真。
白族主纵然心情不佳,见到宠姬也不由得和颜悦色起来。
“怎么回事呀,这么多人。”花夫人眨着眼睛。虽然已为人妇,但似乎比白璃还多一分少女的娇憨。
她好会嗷……宁蕴都被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夫人,直到被乾明剑尊敲了一下后脑勺。
“说正事。”
剑尊的声音把众人拉回来。
宁蕴再次成为焦点,倒不急着摆先前说的证据,而是问:“花夫人,今晚鳐婆形迹可疑,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
眼看白族主又要破防了,乾明剑尊拿起一只酒壶,“啪”地一声把壶把儿折下来,夹在两根手指之间做了个“弹”的起手势,分别看了眼白族主和花夫人,仿佛就要瞄准他俩中的一个。
白族主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一个激灵立马乖乖闭嘴。
太牛了哥。宁蕴敬佩地瞅着乾明剑尊,剑尊密语她:“想学吗?”
“好好好,回去路上就学这个。”
花夫人遭到质问,本来就没有作答的意思,专门等着白族主替自己出头。乍见自家男人怂了,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慌,先一步抱住白族主的胳膊躲到他身后,这才探出头来怯生生道:“婆婆现在在哪里呀?”
“璃儿先前撞见她,她鬼鬼祟祟不知去向,我正派人搜捕。”白族主向她解释。
“不知去向?”花夫人震惊,“这么久了都没回来,那婆婆岂不是有危险……啊,你干什么?!”
宁蕴忽然贴到她面前,凝视她的双眼问:“夫人当真不知情?”
“不,不知呀……”
宁蕴拉开距离,笑道:“夫人不知,我却知晓鳐婆行踪。”
“你知道?”花夫人怀疑地看着她。
“当然。剑尊和我觉察到鳐婆形迹可疑,可惜有要事在身无法追踪,但也不能放任她继续行事,就把她打晕关起来啦。”宁蕴仰头问乾明剑尊,“把她放哪儿了来着?”
“跟秦子恒一块。”
“秦子恒?好熟的名字。”白族主一愣。
花夫人素手打他一下:“就是我家阿弟啦,改名鲛蘅那个。”
“他还是你弟弟?”宁蕴奇道。
“我出身人间界嘛,阿弟是我家好心收养的。后来我到西洲,听闻阿弟落魄,就把他接过来啦。这事儿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