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蕴尊重他的意思,从未向旁人提及此事。
在可爱之余,天贶还有种种毛病,长期相处下来都一一暴露了。
宁蕴想这寿与天齐的老正太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平时也不惯着他,自己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如此偶尔鸡飞狗跳,总体上倒也相安无事。
比如这次宁蕴下山才打了一把电竞,天贶又闹了。
“天天想你的电竞,我还当你不回来了!”
“怎么会不回来?”宁蕴惊诧,“电竞现在多凉啊,等它有热度了,我才会不回来。”
天贶脸色本来要放晴了,听完后半句,立马风雨欲来,正要怒拍桌案,宁蕴却话锋一转:“要是你也下山就好了,你这么厉害,打电竞肯定秀得飞起。”
“那,当然……”天贶罕见地犹疑了一下,又警惕起来,“本尊才不想下山呢!”
宁蕴还不了解他?“不想”就是“不能”的意思。
天贶山虽大,于一个生灵而言还是太逼仄了。宁蕴自己不过一介凡人,在山上十年就坐不住了,何况神明乎——倘若真要从开天辟地算起,那就更不敢想了。
“有没有可能找到一种方法,让他去外面看看呢?”宁蕴对此毫无头绪,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天贶眉心微动,小声嘟囔:“如果是你的话,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
“我说外面来了只蚊子,你快去把他赶走!”天贶“刷”地起身,转眼消失不见。
宁蕴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喊:“不准再读心——听到没有!!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
天贶说的“蚊子”是一只,呸,一个掌教司弟子,被天贶山禁制拦在了外面。
“梅师姐说你要把秦子恒的处分记录公示出来是吧,这个简单,我跟馆长打过招呼了,马上就能去档案馆调取材料。”这弟子十分热情,“只是不知道除了公示,宁师妹还有什么要求?”
“在西洲核心刊物上买一个版面,最好是跨页的,把处分刊登上去。我也不了解行情……”宁蕴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荷包,“具体价钱我回头问问我哥,多的你自己留着,不够了找我要。”
修真界不能没有灵石,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掌教司弟子神识一扫就知道这荷包里的灵石是什么品级,大喜过望:“宁师妹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嗯好,没事了,你快去吧——”宁蕴挥挥手,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打住!你回来,我跟你一起去。”
掌教司弟子当然没意见,带着宁蕴径直来到人事档案馆。
宁蕴拿到秦子恒的处分通告,只看了一眼,心头猛地一跳,对那弟子道:“拜托师兄再帮我找找秦子恒的档案。”
“没问题!”
剑宗历史悠久,说档案堆积如山,那都不是寻常小山能担得起的。找一份档案无异于大海捞针。
宁蕴戳一边等着,摸出一枚玉简打开浏览了几处,心中偶然略过的一丝疑虑越深重,又问:“师兄,我想找一个人,但我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只知道他大致的样貌和性格,还有一些事迹——你说我该怎么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