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高利贷产业吧?”羲音问。
火曼君失笑,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羲音的脸颊,“怎么可能,佑川哥又不是黑心商人。”
羲音撇嘴,姬佑川算不算商人她不知道,但一定黑心。
“羲音……”张家宝弱弱地喊了一声,“昨天不是说好今天一起下本吗?”
自从火曼君回来,张家宝就失宠了。火曼君一天到晚仗着性别优势和羲音贴贴,看得张家宝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羲音像一个喜厌旧的渣男,“今天不打游戏,曼君姐说要带我去做spa。”
火曼君挂在羲音的身上冲着张家宝抛了个媚眼,“你自己下本吧,我和小羲音要来一场女孩子的约会。”
张家宝从白馒头气成刚出锅的白馒头,脑门上都在冒烟,仿佛三花聚顶。
正在这时,李爱国抱着一条细长的盒子兴冲冲地上楼,看见羲音三人,开心地招招手,“快来,我今天淘了个好东西,你们也来看看。”
说完,轻轻拍了两下自己抱着的盒子,神秘兮兮地进自己办公室了。
火曼君压低声音在羲音耳边说:“李叔估计又被人骗了,他喜欢淘古董字画,但是眼力不太行,经常打眼。待会他问什么,咱们只需要夸夸夸就好,别的什么都别说。”
三人进去的时候,李爱国办公室的窗帘已经拉上,调成百分百遮光的状态。
他没有开顶灯,只开着桌上一盏台灯,暖黄的光线将黄花梨木的大办公桌晕出一层金色的光晕。
“快关门。”李爱国还处在兴奋的状态里,见他们进来,笑得牙不见脸地示意走在最后的张家宝关门,像是生怕空气流动起来会吹坏了他的宝贝一样。
三人齐刷刷地背着手围在办公桌边,看着李爱国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小心翼翼拿出一个装裱精美的画轴,小心翼翼地展开它,露出陈旧泛黄的画卷。
那是一副春游图,远景是若隐若现的群山,近景是一座亭子,亭子里面坐着两个人,盘着妇人头的女子眉目如画,嘴角含笑地注视着对面的垂髫女童,女童比亭子里的石桌高不了多少,垫着脚去够女子面前的点心,女子手中折扇轻轻拍在她手上,似乎在阻止她胡吃海塞。
寥寥几,勾勒出满幅的恬淡。
亭外芳草萋萋,有柳条随风舞动,旁边的湖水中几只鸭子正在戏水,给整幅画面增添些许灵动。
“这可是松溪先生的大作,我好不容易才从一个私人收藏家手里买来的,绝对的珍品……”李爱国嘴角咧到耳根,但是声音却很小,像是怕吵着画里的人,“不亏是书画大家,这触,这神韵,啧啧……”
李爱国像是拿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迫不及待跟别人分享,“来,你们三个也来品鉴品鉴。”
张家宝:“嗯……真迹。”
“当然是真迹,”李爱国吹胡子瞪眼,“在场好几个专家鉴定过,都说是松溪先生的真迹。曼君,你是学艺术的,比较有品味,你来说。”
火曼君清了清嗓子,手指虚虚点着那副春游图,好半天憋出一个字,“好!”
“哎呀,”李爱国气得跺脚,“你不是去国外进修过什么艺术设计吗?拿出你的专业眼光,来品鉴一下松溪先生这副大作。”
“李叔……您别为难我,我学的是服装设计,跟国画搭不上边儿。”火曼君讨饶道。
最后,李爱国的目光转向羲音,“小音呐,你看呢?小音,小音?”
另外两人的视线顺着李爱国的叫声落在羲音身上,火曼君离得近,用肩膀撞了羲音一下,嘴巴几乎不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糊的字,“李叔叫你呢。”
羲音如梦初醒,条件反射地说:“假的。”
这话一出,张家宝和火曼君都变了脸色。
火曼君急忙给羲音使眼色,“别瞎说,专家都鉴定过了,这是真迹。”她刻意加重了真迹两个字。
张家宝想声援女神,又不敢刺激李叔,于是选了个折中的说法,嗫喏道:“就算是假的,那也挺好看的。”
羲音这会才将思绪从画中的场景抽离,接收到火曼君的眼神暗示,从善如流地改口,“真的。”
可是李爱国却不依了,七十多的人了,就这一点爱好,好不容易淘到个好物,还被人否定,不依不饶的非要羲音说出个所以然来。
羲音无奈,伸手指了指水上那几只鸭子,“这鸭子画得太好看了,不是真的。”
这算什么理由?三人自然是不信的。
李爱国顿时松了口气,虚虚点着羲音,“调皮,逗你李叔玩呢?”
说完,喜滋滋地将画提起来,在墙上比划着,看挂在哪里好看。
羲音看着他把赝品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虽然周遭没几幅真迹,眨巴两下眼睛,闭上了嘴。
行吧,你开心就好。
“那个……李叔,我们先出去了。”火曼君打了声招呼,拉着羲音和张家宝退出李爱国的办公室。
等到离办公室远了,火曼君才勾住羲音的肩膀悄悄问:“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真的。”
羲音心不在焉地敷衍,“不是你说的吗,李叔经常打眼。”
火曼君噗嗤一笑,食指竖在唇边冲羲音眨眨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羲音和火曼君的女孩快乐活动还是没有成功进行。火曼君临时接到指派,出一趟短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