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真人,又看了看画布,现自己好像把肌肉画得稍微夸张了一些。
偏离得不多,无伤大雅啦!
画师本就是有权按照自己的心意塑造画面的存在,捕捉神韵即可。一板一眼地追求绝对真实,那还不如用照相机。
再说,他确实是个强壮的人……
她脸上略略有些烫,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换了细一点的铅笔,开始勾勒细节。
画着画着,看着赵翼提笔书写的样子,阿利娅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会写着什么样的内容?
这一封,又是写给谁的?
她心里思索着,笔下却不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赵翼写完了一封情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阿利娅正在用颜料笔上色,好奇地走到她后面。
虽然还没完全画完,但油画整体部分已经出来了。画面中的赵翼站在街道的一头,赤裸着上身,肩上斜挂着弹链,手中端着一挺重机枪,正在喷吐出火舌。而在街道的另一头,一只基因调制兽正在端着枪和他对射。画面周围,高楼大厦倒塌了一多半,几辆被击毁的装甲车和坦克正在燃烧,冒出滚滚浓烟。
她这是把几件事情杂糅到一块儿了。
不得不说,这画面非常好看,充满了力量感,冷与暖的剧烈反差,远比真实的场景更加具有感染力。
她的心意,赵翼确实感受到了。
她上完了色,放下画笔,对赵翼说:“你写完了?”
“是啊,写完了,就过来看你画的画。太好看了,完全乎我的想象。”
阿利娅抿着嘴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可以看一下你写的情书吗?”
自己在给他画画,可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却在堂而皇之地给别人写情书。虽然她早就告诉自己要接受像这样的事情,但真碰上了,免不了还是要泛酸水,心里就是想要小小地刺他一下。
赵翼笑道:“本来就是写给你的。”
他当然不会厚此薄彼,只给写情书的姑娘回情书,对其他几个人就不做回应。相比较她们整的那些高难度动作,赵翼觉得自己还是一概用情书含混过去来得简单一些。
阿利娅一怔,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
很多小党都喜欢给自己的机关报冠上“真理”的名号,仿佛加了这个名号,他们的话语就真成了真理一样。
肖远根的文章在《纯爱真理报》上刊登之后,立即引了轩然大波,反对之声络绎不绝,很多人都指责他背叛了党最初的理想。
但是当肖远根将一封封情真意切的情书、精美的绘画、动听的歌曲和感人至深的故事放出来之后,反对的声浪当即就小了许多。
这些反对者大多数是出于感性直觉而反对的,这些充满着真挚情感的作品正打在他们的七寸上。对着这些作品,谁也没办法否认这确实就是纯粹的爱,但是就这么对多配偶制投降,他们也不甘心。
当反对声浪小下去之后,支持者的声音便冒了出来。
纯爱党的困境,身处高层的人都能看得到:只走底层路线,完全被上流社会抵制,展受到严重限制。
但是当初选了这条煽动民粹的路子展壮大,吃下了有毒的糖丸,也就注定要被此裹挟。肖远根想出来的办法不是没人想过,只是谁也不敢带头站出来说这些话。
现在有肖远根站出来,这些人就纷纷冒出了头,写文章附和他。
整个纯爱党上层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改变宣传策略,只攻击有限责任婚姻制度,不再提一夫一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