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我只好舞动着拳头,狠狠瞪了一眼陈博士,灰溜溜地上了楼。在上楼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却看到陈博士也站了起来,移到了差诺所在的那张桌子。
我恍然大悟,难怪陈博士要把我赶上来,他一点是想避开我与差诺谈论赏金多少的问题。那些赏金,肯定是他找坎苏辅王要的,他不想让我知道具体的数目,所以才使计支开我。这可真是难为了他这个榆木脑袋。
上了楼,安娜似乎还在生气,走进了自己的客房,“砰”的一声关上了们,只给我留了一扇紧闭的门板。
我耸耸肩膀。这辈子我最不擅长的事,就是哄女生开心。所以我也没再多加理会,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摩罗奇镇虽然很偏远,但旅馆的客房还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很干净,而且还有热水可以泡澡。
走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液,放上热水洗一个澡,那真是一件让人快乐到崩溃的事。出乎我的意料,浴缸旁摆了一瓶薰衣草的浴盐,我撒了一点浴盐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渐渐变成了紫红的颜色。与此同时,整个浴室里也填满了薰衣草的清香。
浴室里蒸腾着热乎乎的水气,让我感觉很舒服。我褪去衣裳,赤裸身体站在了浴室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忽然感觉有些累。是的,我到这个东南亚国家已经几个月了,没想到竟然经历了那么多事。一会儿是雨林,一会儿是天坑,一会儿是王宫,一会儿又跑到河道去了。而现在,我竟然又来到了偏僻的沼泽地边缘。一切事生的节奏也太过于迅猛了,直到现在,我还有一种像是做梦一般的感觉。
我踏进浴缸,躺了下来。闭上双眼,静静享受着热水的按摩。
忽然间,我似乎觉得有点冷。在东南亚的雨季中,本来天气凉一点应该是一件让人感觉很惬意的事,不过在洗澡的时候,要是老有股凉风从后脑这里吹过来,却是件让人觉得很难受的事。
我回过头来,才看到脑后的墙上,上面有扇玻璃窗户,竟然是开着的,而且连窗帘也没有。
我倒不担心外面有人偷窥我。在这摩罗奇镇,旅馆就是最高的建筑物,尽管只有三层楼。再说了,谁会对我的赤裸身体有兴呢?
不过,老是有风从窗户里灌进来,那的确是件让人不舒服的事,我是个事事尽量要求完美的男人,所以我必须要去关上那扇窗户。
湿漉漉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我围上一张浴巾,走到了窗边。
就在这一刹那,我眼前突然一花,一条白练从我面前掠过。然后我听到“笃”的一声,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背上立刻渗出一层令人心里感觉毛烘烘的冷汗。
——窗棂上,插着一柄锋利的飞刀,直没入柄。飞刀上,还插着一张小布条。
是谁?谁向我射来了这支飞镖?
我不禁心惊肉跳。我自信经过多年的国术修炼后,身体的感觉器官都臻于嘴敏锐的状态。可刚才我除了看到一丝白色的反光,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飞镖人人能使,但能使到不出一点风声的人,绝对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要是那个镖的人,稍稍再偏一点,这柄飞刀就绝对插在了我的胸口上。倒不是说我没信心躲过飞镖。如果是在白天,离我再近,飞镖度再快,镖的手劲再强,我也有十足的把握避开。但是在暗夜里,飞镖来得悄无声息,我在明他在暗,任我武艺再好,也是没办法躲开的。
看来,这个飞镖的人,对我并没有恶意。
我伸出头,向外望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我根本没办法适应适应光线的变化,页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缩回头,目光落到了飞刀下面插着的那张布条上。
那个在暗中镖的人,一定是用布条要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我取下布条,放在了手中。
浴室的灯光很明亮,布条上的字也很清晰。这几个字是用中文写成的,力遒劲。
“现在快去黑湾,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我想要知道什么?
到摩罗奇镇,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里究竟有没有怪兽,那只怪兽是不是恐龙。难道现在那只疑似恐龙的怪兽就在黑湾?
我曾经向安娜夸过海口,说我能在差诺之前捉到恐龙。现在差诺还在楼下与陈博士勾兑着价码,要是我只身去黑湾,正好可以避开他们。如果我在来到摩罗奇镇的第一天,就捉到恐龙,绝对可以让差诺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可真是快哉我意啊!
可是,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呢?
不过,在这摩罗奇镇,又会有什么圈套?和我有仇的人,都不知道我还活着。就算知道我还活着,也不知道我到摩罗奇镇来了。
想通这一点,我也就释然了。
我连忙穿上衣服,从陈博士的床底拉出一只皮箱。我们所有的行李都放在陈博士的床下,我要找的,就是那把麻醉枪。
打开皮箱,我取出麻醉枪。这是一把经过改装的手枪,我画的图纸,既可以射真正的子弹,也可以射镶有钻石弹头的子弹,还可以射麻醉子弹。最神奇的是,它可以同时装上三个弹夹,将三种不同的子弹都装在弹夹仓里,只需要在使用的时候设定好按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