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斗蟋蟀,我倒也算得上是一行家里手。当初我习武的时候,常常是在夏夜里被师傅叫出门外,说是夜间习艺,更能长技。不过那个时候少年心气的我,在练过武功后,都喜欢去草丛里捉上几只蟋蟀与伙伴们斗上一斗。而我从来都是对任何事都有着好奇心,只要钻进了一件事,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所以我也找了不少关于斗蟋蟀的读物观看,了解不少相关的知识要点。
我笑着对亲王说道:“以前我也常常在四五六月份间黄豆成熟的季节里,在月夜的豆园里去捉蟋蟀呢。那时,我曾经捉过一只大红袍,为了捉住那只大红袍,我整整在园子里等上了三个通宵。”
“啊哈!大红袍!”亲王的眼睛里泛出了光芒,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大红袍的蟋蟀里的极品,蟋蟀年幼时全身青绿,随着年龄的增加,颜色就越变越深,由青至绿,由绿至红,由红至紫。蟋蟀的攻击能力也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但是到了最老的时候,体力又会下降,所以红色时侯的蟋蟀是最能打斗的。大红袍就是红色的蟋蟀,最能打斗的大将军。这样的蟋蟀也有了灵性,只有有缘人才有机会一识尊容。所以我这话立刻令亲王有了浓厚的兴,他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叫了起来:“实在是太好了,原来你也是斗蟋蟀的好手。那回了坎苏,你一定要好好帮帮我,我一定要打败王兄,在他面前长一回脸!”
不过,他马上又皱起了眉头,说道:“王兄那里就有一只大红袍,我手上的所有蟋蟀都斗不过它,跟它打上一架,不是折胳膊就是断腿,我的蟋蟀都快死完了,不然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捉野生的蟋蟀。”
我跟着皱了皱眉,然后问道:“亲王,你可以让我看看你昨天晚上捉的那两只蟋蟀吗?”
“当然!当然!”他也为遇到了知音而兴奋不已,连忙一挥手,叫保镖捧了个陶土罐子过来。这时,直升飞机已经驶近了,突突突的巨大螺旋桨噪音震的我耳膜生疼。呼呼的风声卷夹着草丛里的泥土直飞上天,原本匍匐倒地的杂草也被拉扯得直立起来,像是欢迎的列兵一般。
那个捧着陶土的保镖显然被这巨大的响声弄得心神不宁,胳膊稍稍一抖,手指竟松开了,陶土罐子摔到在地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几只绿油油的蟋蟀立刻就从罐子里爬了出来,双腿使劲一蹬,就跃进了杂草丛中,顿时消失了踪影。
坎苏亲王脸色一变,冷冷地盯着这个保镖,一言不。
这保镖面如纸灰,冷汗涔涔,他愣了足足十多秒钟,不敢相信蟋蟀从他捧着的罐子里逃了出去。当他明白了这点后,顿时崩溃。他猛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起了头,整个身体如筛子一般抖个不停。
坎苏亲王的脸涨得像个熟透的番茄一般,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鼻孔中狠狠喷着粗气。我见了,连忙劝道:“亲王,何必为了几只不入流的蟋蟀动了怒火呢?”
“不入流的蟋蟀?!”他叫了起来,“你知道吗?这几只蟋蟀是我整整守了一个通宵才抓到的,全是油光水亮,两腿有力的良种蟋蟀,来得多么不容易,他这么轻巧地就放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坎苏亲王的肩膀,说道:“那几只蟋蟀真的算不上什么良种,你难道没见着它们的颜色,全是绿油油的。真正好的蟋蟀颜色应该更深,起码是红色或者紫色的,甚至是黑色的。来吧,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一定在这禅院里帮你捉上几只上品蟋蟀!”
“真的?此话当真?”亲王的眼睛里冒出了光。
我点了点头。这绝不是我在故弄玄虚,我在刚进了禅院后,在草丛中匍匐前行的时候,就听到了有蟋蟀在鸣叫。这叫声铿锵有力,中气十足,我一听就知道是上品,最起码也是一只浑身赤红的蟋蟀,说不定还是紫色的。
虽然我的身体还很虚弱,但还是可以勉强走到我刚才听到蟋蟀叫声的那片草丛。
这个打碎了罐子的保镖以一种景仰的眼神看着我,在他的心里,一定是对我充满了崇敬,希望我帮他解开困境,捉到上品的蟋蟀。于是我指着他的脸,说道:“好,你以这个地方为原点,将半径十米的所有石块都拣得干干净净。”
我的话一说完,他就窜了出去,头埋在草丛里,专心地拣拾起草丛里的石块。
坎苏亲王则不解地问道:“苏,为什么要把石块全拣走呢?”
我微微一笑,说道:“亲王勿念,山人自有妙计。”
其他的保镖想来与这个打碎了罐子的保镖私交甚好,都钻进了草丛里拣拾起其中的石头。而亲王则做了个手势,叫空中盘旋着的直升飞机提升了高度,不要让机翼扇出来的风惊走了蟋蟀。
不一会的工夫,草丛就被清扫得半块瓦砾都看不到,所有的石块都被堆到了一边。我走到石堆旁,选出了几块棱角像模像样,不大不小的石块,然后走到草丛四周,看似无意地在几个位置扔下了几块。亲王与保镖都诧异地看着我的神秘举动,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只有我知道,我用几块石头,看似随意,却满含深机地在草丛里布下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阵。这个阵法据说诸葛亮的不传之秘,但我恰好知道一些。虽然只知道一些,但是已经足够让我捉到大只的蟋蟀了。
我在八卦阵的一边撕开了一个入口,从这里可以让蟋蟀进来。但是八卦阵其他地方则是密不透风,让蟋蟀进得出不得。我问了一句坎苏亲王:“你们昨天是拿什么诱饵来捕捉蟋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