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又细细看了一眼这头顶上的缝合痕迹,如果越看越像是做过脑科手术。曾经有人揭开了它的天灵盖,而又重缝合了起来。在这蛮荒之地,竟然会莫名其妙出现一只被做过脑科手术的巨大绵羊?这也太过于不可思议了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什么人为它做的脑科手术?为什么要给它做这样的手术?在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疑窦。
当然,绵羊不会说话,我自然就不能问它。可是这迷团来得实在是过于诡异,又勾起了我那可以杀死猫的好奇心。我开始做起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性的推理假设。
也许是某个身怀绝迹的脑科医生游历到了这亚热带丛林之中,正好看到了一只生了脑病的绵羊,于是一时技痒,为绵羊做了脑科手术。不过这样的假设实在是太牵强了,我刚一作出了这样的假设立刻就在第一时间里推翻了。
那也有可能是在丛林里有着未知的神秘物种,拥有出色的医学知识,说不定是外星人,他们见到了这巨大的绵羊,就拿它来做实验品,目的只是为了消遣无聊的闲暇。呸,我一想到这样的假设,就立刻骂自己是科幻小说看多了。这个世界哪会像卫斯理小说一般到处都充斥着神秘星球的外星人?
于是,我不得不做出了最后的一个假设,也是我不愿意做出的一个假设。
这只绵羊和那些如影子般的飞蛾异形同一个地方,不知什么原因身体都几倍大于同类。而它脑部的手术正是有人在偷偷对它进行研究,也许是这个国家里的生物研究人员,也有可能是军方警方的人。据我所知,这个国家频频政变,军方警方拥有的力量远远过了想象。他们做出任何离谱的事,我都会相信是他们所为。而在天坑,凑巧就有军方警方的人正在驻守。
如果真是这样的事,那么他们会为绵羊做出什么样的手术呢?我是不相信他们会为绵羊的脑部疾病进行救死扶伤,那么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不错,在亚热带的丛林里,是不可能出现绵羊的。既然我现了这只绵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只绵羊是从地方来的。而它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一直都对生物学有着浓厚的兴,也自费订阅了相关的专业杂志与书籍。最起码,最近并没有现奇特物种的消息,更惶论巨型的绵羊。如果在其他地方现了这样的绵羊,在学术界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算没有真正的现,那也总应该有着或多或少的目击者见过它。可是,我什么都没听说过,那么,它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脑部又经过了复杂的外科手术?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绞得我头脑涨,一阵阵眩晕。
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又细细检查起这巨大绵羊的身体。在它的身上,再也没有其他做过手术的痕迹,但是身上却也到处布满了伤痕。这些伤痕像是擦伤,卷毛显得有些凌乱。我抚摸着它身上的伤痕,它则蜷缩在我身边任由我检查,腹下不停轻微颤抖,喉咙出低声的饮咽。
从它身上的伤痕,我已经看了出来,它是从某个地方逃出来的,在它逃离那个地方时,曾经穿越过有着倒刺的铁丝网。正是这些铁丝网造成了它身上的伤痕。
以前它曾经被人囚禁过。
为什么要囚禁它?难道果真是有人曾经对它进行研究吗?莫非它那巨大的体型正是某种研究的结果?莫非那些巨型的飞蛾也是来源于此?
我摇了摇头,立刻推翻了刚才的结论。据狄力度所述,巨型的飞蛾从他的部落可以记事时起就有过现,只是最近现得特别多。这虽然不能说明太多的问题,但最起码已经说明了巨型飞蛾异形并不是人为生产出来的奇特物种,毕竟三百年前,没有人可以制造出这样的生物技术。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此刻,我的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一般,越是像理清心中的疑窦,越是找不到开启的窍门。
这时,我忽然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巨大的马达轰鸣声。抬起头来,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我看到了一架绿色的,没有任何标志的直升飞机,正缓慢地驶过头顶的那片湛蓝色的天空。
我立刻一个翻滚,将自己的身体藏到了附近一株有着宽阔叶片的亚热带植物下。我不愿意让别人现我的存在,特别是现在我还受到警方通缉的情况下。
那架直升飞机在我的头顶上空,停止了飞行,悬浮空中,大概是他们现了那只差点死在沼泽中的巨型绵羊了吧。
我猛的一下明白了过来。绵羊头顶上的手术痕迹,的确是一个手术,但是不是什么脑科手术,而是在它的头颅里植进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产生的作用中,有一项正是可以告诉那些研究它的人它身处何处,也就是所谓的定位仪器。
我抬起头,看到直升飞机悬下了一截软梯,软梯的末端正好落到了我眼前的这片空地上,有几个身着军装的军人正慢慢地从飞机上沿着软梯向下滑落。
直升飞机螺旋桨掀起的巨大风浪,将我身边的植物吹得东倒西歪。再如此下去,我的所在必然会被直升飞机上准备下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我无奈又加同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只绵羊,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将铁钩勾住身边的树枝,荡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