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呢?真是好心肠。”沈晓叶叹道。
“是啊,这真是个好心人。可惜我调查了很久,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如果我知道了他是谁,一定会当面向他好好磕几个响头,向他表示我的感激之意。我想,我会用我的一生去报答他。也许,一生都不够……”
“这个人之所以不告诉你他是谁,也许正是不想你报答他吧?”晓叶也觉得心里很感动,她想不到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人,这让她感觉很温暖。她喜欢温暖的感觉。
床上,萧之杰的母亲熟睡着。她的年龄并不大,只有四十多岁,可看上去是如此的苍老,像过了六十岁,头隐隐花白。她受了太多的苦,现在还生活在痛苦不堪的回忆中,回忆着自己死去的丈夫。
沈晓叶暗暗誓,她要好好地照顾这可怜的老人,让她感觉到温暖。
是啊,温暖是种多么好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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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国满面冷汗地走进了办公室,心脏紧缩着,扑通扑通直跳得厉害。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人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冷冷地盯着他。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周渊易的助手王力。
在周渊易调查案件的同时,王力也没有闲着,他去了很多地方调查了一番,最后终于来到了沈建国的国风医药公司。
王力一见沈建国,就开门见山地问:“沈总,请教一下,吴庆生他有滴眼药水的习惯吗?”
“眼药水?”沈建国怔了一下,说,“是的,我和老吴都有滴眼药水的习惯。当年我们在内蒙古的时候,眼睛被雪刺伤了,见风见光都会流泪。
“有意思。”王力笑道。
“什么?什么有意思?”沈建国不解。
“吴庆生在外环高上生车祸后,我们的技术科进行了很细致的调查,现了很有意思的线索,沈总,你想听一听吗?”
“什么有意思的线索?”
“吴庆生用的眼药水被人调换了,他开车时滴的,根本就不是眼药水,而是散瞳药水。知道什么意思吗?当他滴了药水后,眼前就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所以才会生这么一起不可思议的车祸。”王力答道。
“啊?!这么可怕?谁会害他?老吴是个老好人,从来没有树过敌,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沈建国大叫。
“呵呵……”王力一笑,说,“除了这事,还有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呢,你想听吗?”
“还有什么事?”
“事实上,吴庆生生车祸时,如果帕萨特的安全气囊可以顺利打开,那他也可以逃过一劫的。可惜了,那天安全气囊并没有打开。”王力直勾勾地盯着沈建国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
“安全气囊被人破坏了!”王力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沈建国不由得一声惊呼。
技术科的人干得很不错,在对帕萨特的残骸进行恢复后,终于现,安全气囊是被人为破坏的。破坏的方式很简单,只是更换了车厢内汽车音响的位置,割断了一根电线,令安全气囊的传导失去了灵敏。这样的方法只有专业的汽车修理工才知道,一般的人听都没有听说过。
王力对这点线索很感兴,他又了解到吴庆生本来是开一辆普桑,而普桑据说在同一天因为闯红灯被交警扣押了。王力来到了交警队,找到了这辆被扣押的普桑,仔细检查后,意外现这辆车的安全气囊也被破坏了。破坏的方式与帕萨特一模一样,也是汽车音响的位置被调换了,一根电线被刀片划断。
这说明了什么?
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既在吴庆生的眼药水里做手脚,加进了可以散瞳的a物质,又在吴庆生与沈建国的车上做手脚,破坏了安全气囊。他想干什么?
毫无疑问,这个人既想杀死吴庆生,又想杀死沈建国。
现在吴庆生已经死了,那么,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沈建国本人。
现在的沈建国,正处于极度危险中!
沈建国听完王力的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会有人想杀自己?他百思不得其解。
沈建国自认为在这一生中,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得罪的也只有一些生意上的人,而这些仇家也绝对做不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毕竟生意上的恩怨不值得取人性命这般大动干戈。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想问王力如何防范时,王力已经站起身来,说:“沈总,你也别担心,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
说完,王力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了一个虎背熊腰的背影与冷冷的一句话: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听了这句话,沈建国的心微微颤了一下。自己果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扪心自问。也许,自己真的做错过什么事,所以招来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对他进行疯狂的报复。
可是,自己得罪的到底是谁呢?
他闭上了眼睛,头枕在柔软的皮沙靠背上,皮沙轻轻摇晃中,他陷入了沉思……
朦胧中,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帘中,有些模糊,看不清是谁,却听到这个人在对着他冷冷地笑。这笑声充满了讥讽,仿佛一只正在玩弄垂死的老鼠的老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