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女孩的脸后,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并不是这个女孩有多漂亮,而是因为她的模样竟酷似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吴庆生在内蒙古大草原上见到的,他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住的地方,就在吴庆生随部队驻扎的营地旁。每天吴庆生站岗的时候,都可以远远听到那个女人唱着一古老的歌谣,轻轻鞭打着羊群。在男人扎堆的地方,这样一个女人就像天使一般深深在吴庆生的心里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是一个美好的记忆,一直让他难以忘怀。他曾经下过决心,如果这一生一定要娶妻,就一定要娶这样的女人,陪她厮守一辈子。
现在看到脚被砸伤的女孩,他放弃了即将要办的事,执意要送她去医院检查。
这个女孩就是魏灵儿。
如果说这样的邂逅并不能构成吴庆生想要娶她的充分理由的话,那么当他知道了魏灵儿的父亲就是卫生局魏局长时,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娶到魏灵儿。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在他无微不至的照料下,魏灵儿没过几天出院了。她对这个看似忠厚成熟的男人颇有好感,而父亲也对这国风医药公司的副总很是满意。虽然吴庆生已经四十多岁了,可平时保养得很不错,又勤于锻炼,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于是他们顺利地交往了起来。
不过今天很奇怪,魏灵儿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老是忙音。
吴庆生郁郁寡欢地放下了手机,抓起翻出来的资料与帕萨特的车钥匙,又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支眼药水,就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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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叶与萧之杰坐在这个叫云雾山庄的亭台里,品茗着这果山上特有的毛峰清茶。果然这里不会被雨淋到,亭台上方翘出的飞檐遮住了所有的雨水。而水池里的肥鱼也因为正在下雨缺氧的缘故,纷纷拼命游到了水面上层想要呼吸鲜的空气。
没过多久,俩人已经钓到了不少的鱼,有草鱼,也有鲶鱼,甚至还有几条红色的鲤鱼。
不过,沈晓叶与萧之杰坐在一起的时候,却一句话也没说,一阵尴尬的冷场。
终于,是沈晓叶打破了僵局。她问:“萧,你怎么会想到约我出来钓鱼呢?”
萧之杰涨红了脸,像是个被大人现偷吃糖果的小孩一般,吞吞吐吐地回答:“……因为……因为……因为我……我就想找你来钓鱼……”
“切——”晓叶啐道,“这也算理由?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萧之杰听了这话,倒是马上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与幽默。他反击道:“谁说的?我哪有喜欢你?其实,照现在最流行的话来说,我只是对你有好感。”
“这么说,你不喜欢我?”话音还没落下,沈晓叶已经站了起来,做出了想走的架势。
“咳,你别走呀……”萧之杰慌忙伸手拉住了晓叶。
当两只手触碰到一起的时候,萧之杰分明感觉到了有一股热流从彼此之间流过,他颤抖了一下,仿佛被这热流融化。
一股突然而来的勇气令他站了起来,拥向了晓叶,一张滚烫的嘴唇贴在了晓叶的嘴上。
他与晓叶的身体倾倒在了这布满飞檐的亭台之中,晓叶热烈地回应着他,这也是她苦苦等待的结果。
枕在萧之杰的膝盖上,沈晓叶仰望着他那张充满阳光轮廓清晰的脸。亭外的雨已经停了,刚才那猝不及防的热吻现在还令她头晕目眩,但却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沈晓叶两眼迷离地问:“萧,你能跟我说一下你的家庭吗?其实我对你还一点也不了解呢。”
听了晓叶的问话后,萧之杰原本清澈的眸子中竟平白增添了一丝阴郁,若有若无的阴冷如薄雾一般占据了他的眼睛。他摇了摇头,说:“我们不谈我的家庭,好吗?我不想谈这个。”
“哦?!”晓叶不解地追问道,“有什么不好谈的?我都决定做你女朋友了,你还有什么不好谈的?就算你的家境再不好,再穷,我都不在乎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和其他的无关。”
一滴淡淡的泪水从萧之杰的眼眶里缓慢渗了出来,他怜爱地望了一眼晓叶那完美的面庞,语气低沉地说:“晓叶,不是我想对你隐瞒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晓叶,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说。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告诉你吧,就算是我在求你。”萧之杰的脸上写满了忧郁与痛苦。
晓叶看着萧之杰的脸,她实在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像是堵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胸中的气流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她烦闷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天,然后对萧之杰说:“萧,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我们走吧。”
上了回城的公交车,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过一场雨,虽然已经停了,可空气里的晦暗并没有被雨水冲开,反倒是更阴沉了。
道路两边的行道树像列兵一般向后飞快地倒退着。依偎在萧之杰的怀抱中,沈晓叶觉得自己特别温暖。
她将脸贴在了车窗玻璃上,一口一口对着玻璃哈气。热腾腾的气吐在了玻璃上,立刻生起了一层模糊的雾。晓叶再用手指无意识地在雾上划来划去,等她划完了定睛一看,不竟哑然失笑。玻璃上竟写满了萧之杰的名字。
她回过头来,望着萧之杰,一脸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