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国走进了总经理室,坐在老板桌前。
他拨通了吴庆生的电话,一阵忙音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吴庆生沙哑的声音。
“喂……”
“你在哪儿呢?事情顺利不?”沈建国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依然知道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不太顺利,我在果山山脚等到现在,还没见着他们开车来。我怕他们的司机不熟悉路,开过了这条岔路就麻烦了。我打他们的手机,也一直说是暂时无法接通,真是麻烦……”
“哦,那你再等一会儿吧,这家医疗设备厂家的产品不错,一定要想办法拿到独家代理权。”沈建国吩咐道。
放下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沈建国总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但这不安却不知道来自哪里。
他踱到了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往外看去。对面的那幢更高的大厦蔽住了视野,雨还在哗哗地下着,雨点洗刷着落地窗,让视野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朦胧。
他想摸支烟出来抽抽,可拿出烟盒才现,里面的烟已经空空如也,一支也不剩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吸完的,他一点也记不起了。他总是觉得最近的记忆出了些问题,很多事刚刚做过就忘记了。
一定是自己太劳累,压力太大,心情太紧张吧。沈建国对自己说。
现代职业人的压力来自于工作,更多的来自于生活。记得最近看过一篇报纸上的报道,说精神与体力上的压力会让职业人的身体出现空洞,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危机四伏,一旦现一个缺口,就会全面崩塌。这是什么所谓的亚健康状态。沈建国不想让自己崩塌,他决定明天一定要去江都大学附属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沈建国忽然觉得一阵困意,他这才想起,昨天一夜一直挣扎在噩梦与回忆之中,根本没有好好睡上一会儿。他拉开门,对门外坐着的会计杨晓雯说自己要休息一会儿,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不要来打扰他。
他坐在总经理室里那张宽大的软皮沙上,身体深陷其中,所有的神经立刻松弛了下来,没多久就出了轻轻的鼾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经理室外一阵嘈杂声给惊醒。
沈建国有些愠怒。他跟杨晓雯说过自己在休息,怎么外面会这么吵呢?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满脸怒意地拉开门,大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不工作了?在这里吵什么啊?”
虽然是九月,尽管下了一场雨,但是办公室里还是燠热不堪。可是,沈建国却看到杨晓雯正坐在座位上不停地着抖,浑身上下不住地战栗。
“出了什么事,晓雯?”杨晓雯是沈建国五年前特意从大学里精心挑选进入公司来接替谢依雪位置的,也对她特别器重。
杨晓雯依然止不住瑟瑟颤抖,她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着颤音地说道:“刚才……在十三楼……保洁员在打扫清洁时……现了一具女尸……没有头的……”
无法呼吸第二部分
神秘的车祸与疯狂的黑衣老太太(1)
o1
搜查赵伟房间时,周渊易与王力终于有了决定性的突破。在赵伟抽屉里有一本带锁的日记本,打开锁后,日记本上只是记录了一些实验数据,却并没有什么心路历程的记录。但是在日记本的薄膜封皮里,却找到了一张手机卡,放在手机里一试,果然就是打给谢依雪的电话号码。
这么看来,这个神秘电话就是赵伟打来的。他的居心何在?在询问了欧阳梅在水晶洗浴宫的同事,辨认了照片后,周渊易确定赵伟就是欧阳梅青梅竹马的男友。
赵伟的研究成果即将出来,他为了摆脱一个做过桑拿女的女友而杀死她,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何况他还可以接触到a物质并偷偷拿出,嫌疑人基本上可以锁定就是赵伟。
在调查赵伟的过程中,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的地方。
他出生距离江都市四百公里外的远郊一个叫乌梅镇的乡村里,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十二岁的欧阳梅。农村的女孩大多早熟早婚,于是他们很早就确立了恋爱的关系并私订终身。后来赵伟考进了江都大学医学院,又进一步升入了研究生部。他读书很早,十六岁就考进了大学,一度被称为神童,所以现在他都研究生快毕业了,年龄也才不过二十一岁,可谓前程似锦。这样光明的前程,如果真的摊上一个有过污点的女友,他一定是不乐意的。虽然他生性木讷,可恹鸡咬人,做出杀掉欧阳梅的事也不足为奇。
但是赵伟也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那这个所谓的黄雀又居心何在呢?
周渊易这才现,这个案子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走进了迷宫之中。
周渊易坐在办公室里,两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缓缓转动并出吱吱声响的吊扇,手指里夹着白色的万宝路,沉思不语。就在这时,腰间的手机又响起了二十四和弦的铃声:“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看了看号码,是法医眼镜小高打来的。小高让周渊易马上到检验部来一趟,他又会有什么现呢?
小高给周渊易泡了一杯绿茶,茶叶在水杯中上下起伏,缓慢散开,散出阵阵清香。
周渊易开门见山地问:“小高,叫我到这里来又有什么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