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那扇门开了,老李一闪身,就迅钻进了屋里。
那间屋,是杜瑜眉的房间。
如此说来,老李和杜瑜眉并非老板管家的关系,还是一对情人。
为何他们在我们面前并未公开关系呢?莫非他们还各自有着自己的家庭?
呵,这是别人的事,我又何必那么八卦呢,我不禁暗笑一声,也懒得再去走廊透气了,免得一会儿老李出来了难堪。我只好继续回到客房里,在霍格响亮呼噜声中继续写着常青谷的营销文案。
我写得很是入神,不仅透彻分析常青谷旅社的定位,还确定了营销目标人群,以及推广宣传的重点区域。但宣传用语,却让我伤透了脑筋,究竟是应该写“寒冬里一抹翠绿的风景”,还是写“四季常青的心灵避风港”呢?前者只突出了常青谷在隆冬时节的吸引力,后者则太过于普通了,不够震撼。
我不断推敲着,直到两眼干涩,睡意渐涌,瞧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才现已到了凌晨三点。我竟不知不觉在电脑前忙碌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我确实是个敬业的策划师,也对得起杜瑜眉给的那两万块钱。
呵呵,杜瑜眉此刻正抱着老李快活,而我却在熬夜写字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我把宣传用语这一段文案暂时挂在一边,保存好文档,便准备关机睡觉。
就在此时,我又听到走廊上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又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应该是老李在杜瑜眉那儿快活完了,回房去睡觉。真是的,干脆就在杜瑜眉房中过夜算了,要是开门时惊醒了迪克,反而更加难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李大约是在晚上十点多到杜瑜眉房中去的,直到凌晨三点才出来,他也算是老当益壮了,而且旅社中的客房,隔音效果也很不错,这么长时间,我这边居然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哈哈!我的内心是不是有点太猥琐了?
我一边关电脑,一边鄙视着自己。
可我的鼠标还没点到关机的按键时,就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是老李的声音。声音的隔音效果本来就很棒,但我却能如此清晰地听到他的叫声,可想而知他的音量有多高。我心中不禁“咯噔”一声,猜测着老李那边究竟生了什么事。
不过老李的惨叫声还是无法让打着呼噜的霍格醒过来,他睡得实在在死了。我则一个箭步,打开房门冲到了走廊上。
只见老李正浑身瘫软地跪坐在房门外,脸色苍白,牙齿不住打着颤。他见到我后,抬起手臂,无力地指着房内,喃喃说道:“里面……里面……迪克……迪克……”
迪克怎么了?我的身体也没来由地跟着老李一起颤抖了起来。
见他语无伦次,我定住心神,冲到他身边,推开了半闭的房门。
屋内的格局与我那间客房相同,都有两张标准床,一盏床头灯还开着,灯光恰好照射到其中一张躺着人的床上。不过,此时床上已是一片血红,惨不忍睹。
迪克呈大字躺在床上,双眼圆睁,直瞪着天花板,喉咙处一个赫然出现的血洞,胸膛被剖开了,似乎有什么内脏已经被取了出来,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
又是开膛破肚!这次的受害者是迪克!
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是董佳干的,还是戴面具的神秘人干的?
我抬起头,朝客房的窗户望去,窗户大大的开着,玻璃上有一个平滑的圆孔,恰够一只好伸进来拨开插销,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朝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哪里还看得到什么人?不过,在窗台下,隐约有些闪着亮的碎玻璃,应该就是这扇窗户下班被划破的部分吧。
我用手摸了摸下班上的圆孔,没有碎渣,很平滑,如果我没猜错,玻璃应该是被镶金钢钻的特制工具划破的吧。
董佳还在逃亡中,她不可能有机会搞到镶钻的特制工具。如此说来,凶手应该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吧。
不对,一定有哪点不对劲的地方,被我忽略了!我正绞尽脑汁思索的时候,戴警官已经闻讯上了楼,他看到床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迪克,也不禁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戴警官很老练地注视了迪克的尸体一分钟,然后走到窗边看了一分钟,接着走出客房,来到走廊,说道:“现在大家都不能再睡了,我们必须全部集中在一起,要想睡,就靠着枕头打个盹。单独一个人,随时有可能会遭到袭击!”
我和老李赶紧叫醒了其他人,连一楼佣人房的黄阿婆也被叫了起来。
当然,我们就没再让四位女士进屋观赏迪克的尸体,仅有霍格进来看了看。
我们集中在走廊上,杜瑜眉披着睡衣,胆战心惊地问:“是谁干的?是董佳干的吗?”
“现在还不能肯定,但董佳应该搞不来镶钻的特制工具。我估计多半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干的!”戴警官答道。
“那也不一定。”插嘴的是霍格,他刚从迪克横尸的客房里出来,很冷静地说道:“如果是戴面具的神秘人干的,他用特制工具划破玻璃后,应该用手推一下玻璃,那么碎玻璃就会落到房间里的地板上,而事实上,玻璃却落到了窗外。”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除了听不到声音的黄阿婆之外,我们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