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门锁没被撬开?”宝叔眉头紧蹙,担忧地询问。
铁男却自信地说:“我什么时候出过错?哪有我打不开的防盗门?”宝叔也不禁点了点头,看来他也很了解干儿子的实力。
可是,为什么推不开门呢?门锁明明已经撬开了。难道有什么结实的东西挡住了防盗门的打开方向?
周渊易和宝叔连忙上来,和铁男一起朝外推门,就连小男孩丸子也上前帮忙。但门依然纹丝不动,仿佛门外还被挡了一堵墙。
铁男不服气了,他气急败坏地大叫:“赵连蒲究竟拿什么东西挡住了门?我就不信了,我得把这扇门拆下来!”
拆下来?周渊易先是吃了一惊,但随即他便释然了,对铁男这种深谙开锁技巧的人来说,拆门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他只要御下门轴上的几颗关键部位的螺丝,就真可以把这扇门拆下来。
铁男瞄了瞄防盗门的门轴后,很快就找到了哪几颗螺丝钉需要被卸下来,然后他从裤兜里又摸出了一块奇形怪状的钢片。他把钢片的一端插在螺丝钉的螺母上,轻轻一扭,那根螺丝钉就被他卸了下来。他又如法炮制地接连取下了几颗螺丝钉。
最后,铁男示意所有人都站在电梯轿厢内侧,说道:“现在这扇门就要面朝里倒下来了,你们注意一点,别被砸着了哦。”
说时迟那时快,防盗门的门板已经晃晃悠悠地倒了下来,但疯女、粉和丸子还没做好让道的准备,周渊易赶紧上前一步,抬手撑住了斜着下落的门板,同时朝外伸出脑袋,瞟了一眼门后,想看看赵连蒲究竟用什么重物挡住了开门的方向。
但当他看到门后的东西后,立刻长吐一口气,感觉自己似乎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其他也都看到了门后的情形,疯女、粉与丸子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宝叔也禁不住连声叹气,铁男则呆立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门后,是一堵墙,一堵厚厚的墙,挡住了所有人的生路。
赵连蒲离开的时候,居然在一楼的电梯门外,砌了一堵墙。
不过,门堵住了,也不能说他们完全被堵死了生路。
记得一楼的层高很矮,而二楼有窗户,虽然窗户的外侧被颜料染黑了,但只要砸破玻璃,就能从二楼跳下去,反正不算高,周渊易读警校时就练过由上往下的跳跃技巧,而宝叔又练过武,跳下去应该不会遇到危险。
再不济,把赵连蒲卧室里的床单全部连接捆绑在一起,做成一条粗壮的绳子,也能将铁男、疯女、粉和丸子送到别墅外的地面。
想到这里,周渊易又振奋起了精神,但他还是有一点感觉很是疑惑,赵连蒲费了那么多力,居然连夜在一楼电梯门外砌了一堵墙,难道他就不知道周渊易他们可以从二楼跳下来吗?莫非二楼的窗户被他搞了鬼?而窗户外侧被染成黑色,也是赵连蒲搞鬼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上到二楼,周渊易来到屏风后的客厅里。
在昨天夜里进入别墅时,周渊易就曾因为看到楼上每间窗户都很狭窄而感到诧异。而现在,他站在客厅里的小窗户前,用手指弹了弹玻璃,就现这块玻璃相当厚实,甚至比汽车挡风玻璃更为坚实。
周渊易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顺手操起客厅里的一把椅子,狠狠砸向了镶在这扇窗户上的玻璃。只听“喀嚓”一声,椅子散裂了,折断了一根椅腿,但玻璃却丝毫无损,连个白印都没有留下。
然后周渊易又换了一个办法,他摸出昨天夜里赵连蒲交给他的那把钥匙,夹在指缝里,再捏成拳头,让钥匙尖凸出于拳头之外,集中全身力量,狠狠一拳砸在了玻璃上,周渊易的力气本来就很大,又将所有力量都汇集在钥匙尖上,接触面小,压强大,即使是汽车挡风玻璃,也应该能够被砸出一个孔洞。
但遗憾的是,漆黑的玻璃依然完好如初,仿佛嘲笑一般,挺立在原处。
“怎么回事?”宝叔诧异地问道。
周渊易叹了口气,沮丧地答道:“是防弹玻璃。”
真是不可思议,一幢修在偏僻野外悬崖边上的别墅,居然用防弹玻璃做窗户玻璃?究竟是为了防范盗贼?还是防范屋里的人外逃?
从种种迹象来看,周渊易认为似乎更倾向于后者。
赵连蒲的目的何在?现在所有出口都被堵了,周渊易他们六人根本无法离开这里,难道赵连蒲存心想将他们困在别墅中活活饿死吗?他们本来是因为意外才来到了这里,之前从来没有预想过来到这幢别墅,他们与赵连蒲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赵连蒲为什么要置他们于死地?莫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生冷血杀人狂?
现在周渊易只希望自己的同事能尽快现他失踪了,然后调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谢天谢地,那个叫蓝若海的策划专家曾经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周渊易恰好在距离这别墅只有两百米的地方接听过,如果警局同事能敏感地现事出蹊跷,通过特情手段查出最后通话地点,派人到通话地点进行搜索,一定会现这座别墅。
这一下,周渊易终于知道赵连蒲为什么会把窗户玻璃全部染黑了。
他不是为了阻碍别墅里住客的视线,而是为了不让外面的人看到别墅里有什么情况。
不知当警察局同事看到一座外观很的别墅,所有窗户都被染黑了,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他们是会认为里面有问题呢?还是认为这里是私家重地,主人家为窗户上贴上了一种保护隐私的太阳膜?